後頓時就想到了。
她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
“這是我的女兒的。”南陽侯輕聲說道,彷彿在驚擾什麼。
他這麼多年,面對阿妧的時候,只能露出自己冷酷的臉。
只有一個人在,才能將這從長兄寧國公房中偷出來的阿妧的描紅與圖畫真真切切地放在眼前,然後露出自己最真心的樣子。
這是他的女兒,多麼優秀。
“侯爺的女兒?”趙姨娘的臉都變色了,眼裡赤紅,還帶著眼淚,突然尖聲質問道,“侯爺的女兒?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並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兒……”
她再也不能忍受南陽侯對阮氏生的女孩兒的疼愛的樣子,顧不得自己的央求就尖銳說道,“侯爺這又是何必?!您在外頭對她們那樣壞,你心裡疼愛她們,可是她們卻將您視作仇敵!侯爺,您看看阿妤啊!她一直都愛著您這個父親。”
“阿妤不是我疼愛的孩子。”南陽侯冷冷地推開她。
他將這疊紙都放進自己的懷裡,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姨娘。
“日後老實點,不然我不會再護著你。”他抬腳就走了。
這麼多年的恩愛,最後,卻只換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趙姨娘哭嚎了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她卻不見自己與南陽侯爭執的時候,書房之外,一道驚慌的纖細身影一閃而過。
然而南陽侯卻是說到做到的,他不再對趙姨娘有任何偏愛,也不再善待庶女阿妤,因南陽侯夫人厭惡趙姨娘,哪怕知道南陽侯深愛的是阮氏,可是在南陽侯夫人的心裡,趙姨娘對自己來說也是最大的仇敵。
因此當趙姨娘母女失寵,她就不許府中人對這母女兩個有任何的奉承,趙姨娘母女的處境一落千丈,在侯府之中艱難度日。只是令南陽侯夫人更加惱火的是,南陽侯之後,發嫁了趙姨娘曾經的侍婢,在百越作為南陽侯妾室風光多年的袖鸞。
“原來,原來如此。”當知道袖鸞明明那麼得寵,卻偏偏戰戰兢兢,南陽侯夫人幾乎撅了過去。
她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袖鸞從未得寵。
南陽侯曾經允諾,若袖鸞給自己當幾年名義上的妾室,日後就送她風風光光地嫁人。
他抬舉袖鸞,不過是因不想再寵愛矯揉造作的趙姨娘,卻不想叫南陽侯夫人將懷疑的目光落在阿妧的身上。
南陽侯夫人知道這一切的時候,袖鸞已經嫁出了京中,嫁到了一個富庶的地主的家裡當地主婆了。她氣得渾身發抖,又不能去責罰袖鸞,只能日日在家中與南陽侯爭吵。南陽侯厭煩透頂,閉門不見,南陽侯夫人就回頭去作踐趙姨娘母女。這南陽侯府之中天天都在爭吵,鬧得不像話,甚至連累了阿姣與阿馨時常惦記孃家,唯恐母親吃虧。倒是阿妧月子做完了,翹著尾巴得意洋洋地出宮。
她生了閨女,如今是皇后與太子妃眼裡最有功的人了。
阿妧的大尾巴就晃來晃去。
“你啊。”阿蘿見胖王妃小臉兒這一個月補得紅光滿面,圓圓潤潤的,不由笑眯眯地掐了妹妹的臉頰一把。
“身子還疼不疼?”她就關切地把一頭滾在自己懷裡的阿妧攬在懷裡。
阿妧心滿意足地嗅著姐姐身上的香氣。
她蹭了蹭,美滋滋地說道,“不疼了,到底是神醫弟子,真的蠻厲害的。”見阿蘿看著自己微笑起來,小八卦胖王妃就急忙蹭過來眼睛亮晶晶地問道,“姐姐,你到底喜歡誰?你跟我講,往後我好不要站錯隊啊。”若是阿妧覺得好的阿蘿不喜歡,那不是白使勁兒了麼。
胖王妃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反正閨女都生了,覺得自己如今充滿了力氣。她就抱著阿蘿的手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