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爵位再低,也是宗室,地位更不同一些。
他跟靖王如今是軍中同僚,靖王手握重兵鎮守京中,他算是靖王的副將。又因是與靖王乃是同宗的緣故,因此在人前人後都十分體面,這麼多年卻沒有成親,自然不是有人看不上這位年少顯赫,不過二十多歲就已經是尊貴的侯爵宗室的南川侯。
哪怕南川侯黑成黑炭頭呢,也不妨礙人家想把閨女嫁給他不是?只是這些年黑大哥一直都沒有提娶親之事,空著侯府。
因他父母都已經過世,因此也無人說他。
阿妧就是因知道衛山河痴心若斯,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不然換了別人,阿妧才不會幫他見阿寧一面呢。
見這青年的額角還帶著細密的薄汗,只怕是知道自己在宮中因此急切地趕來,阿寧的心裡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她看著眼前這青年,見他緊張地彷彿想對自己說些什麼,卻彷彿哽住了,只抬頭安靜地看來自己一會兒,急忙笑著說道,“侯爺還是如從前那般沉默寡言。”她給了衛山河一個臺階,就見南川侯此刻就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是沉默寡言。而是……”而是他一看見她,就緊張得沒法說話。
只覺得心裡蹦蹦亂跳,覺得渾身的血液逆流,令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用力握緊了垂在身邊的大手,鼓起勇氣,沉聲說道,“我有話與三姑娘說,可否與我單獨走走?”
他這單刀直入,頓時就叫阿寧呆住了。
她本以為衛山河半晌都只會吭哧吭哧憋不住話來,誰知道這一張嘴就是大招兒啊!
“好。”她就笑了笑,對皇后微微施禮,又對太子妃笑了笑,這才跟著衛山河一塊兒走出去了。這兩個年輕人的背影並肩在一塊兒,都卓然磊落,皇后一開始本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在做什麼鬼,待見了衛山河如此,就露出幾分瞭然來搖頭笑道,“真真兒是不給人吃肉了。”
好麼,雖然衛山河不是一個郡王親王的,可是再怎麼樣也是一個侯爵之身。這林家三房說起來是最不顯赫的一房,可是女兒一樣兒聯姻宗室,嫁給侯爵。
這還與那些嫁入侯府熬年頭兒的小媳婦兒不同。
若阿寧真的嫁給衛山河,那進門就當家,進門就是侯夫人,就是宗室一員了。
且叫皇后說,衛山河手中握著軍中的勢力,雖然不及靖王強勢,可是卻也有些圍繞在他身邊的武將。這自然是一股子勢力,並不是會被人小看的人,這等手中有權勢的宗室,說起來比尋常的皇子還來得強些,畢竟衛山河如今走出去,誰敢不將南川侯放在眼中呢?
他出身軍伍,又與阿寧有共同的出身,自然會更加親密談得來,彼此也知道彼此最想要的是什麼。
她覺得這門婚事不錯,就看了林琰一眼,愛惜地說道,“定然是你。”
“姨母不知道,這衛山河傻得很。”林琰就笑嘻嘻地坐在皇后的身邊說道,“早年姨母是沒看見,他主動來親近我,還喜歡跟我回家吃飯。姨母知道的,他孤零零兒一個,多麼可憐,我又是個多麼善良的好人兒。”
他吹噓了一下自己,這才繼續說道,“可憐他在侯府一個人寂寞,就帶他來府中吃飯,誰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衛山河早就傾慕阿寧,本想等阿寧大一些就求人上門提親,誰知道晴天霹靂,阿寧去了江東。
南川侯的心情就別提了。
他於是默默地,苦哈哈地堅守好幾年,甚至都不知阿寧何時才會從軍中回來考慮嫁人,會不會有了心上人,就默默地等著了。
也不怕人財兩空。
這一等就是好多年,好不容易阿寧回家,林琰就覺得這得幫小夥伴兒試試。
沒準兒妹妹就喜歡黑炭頭這一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