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皇帝下棋,因阿妧曾經在霍寧香面前吹噓過自己和皇帝的棋藝,因此霍寧香拿出了十二分的專注來……
謙侯大人第一次和皇帝陛下對弈之後回家大病一場,這才病好了些,臉色蒼白俊美,只有薄唇嫣紅,他披著一件皇帝討好地遞給自己的長長的衣裳。
單薄的肩膀都撐不住寬大的衣裳,籠罩在美男子的身上,阿妧就在一旁覺得她伯伯更單薄羸弱了一些。見豫王來了,霍寧香起身微微施禮,這才告罪一聲坐回了皇帝的對面,豫王見他如此有禮,身姿翩然,哪怕知道這是一隻狐狸……
可是一瞬間豫王對謙侯大人的好感都老高了。
比那隻眨巴著眼睛坐在霍寧香身邊歪頭看他的小姑娘明白規矩多了。
“不過七皇子體弱。”皇帝大爪子裡捏著一黑色的玉石棋子,看了棋盤一眼,眉開眼笑地將它堵在了棋盤的中央。
謙侯大人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又要大病了,歪歪地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見皇帝急忙給自己拿了軟墊子來靠著,就將身邊的小姑娘給抱過來柔聲說道,“妧妧來和陛下下。”他見方才抓耳撓腮,只是本著觀棋不語真君子的風度才沒有指點自己棋藝的小姑娘高高興興地就跟皇帝廝殺上了,嘴角抽搐了一下。
“還是和阿妧下棋酣暢淋漓,阿香你為人聰明,只是棋藝不佳啊。”皇帝見阿妧趴在棋盤上跟自己下棋,就有些遺憾地說道。
不過人無完人,他家阿香除了棋藝不怎麼樣,別的都可好了。
前些時候還關心自己,恐過了病氣給自己不來見他,還叫傳話兒的內監好好兒也給皇帝陛下看看身子,叫他不要忙碌累著呢。
可把皇帝給感動壞了。
“是臣駑鈍。”
“伯伯心眼兒實惠,因此才不會下棋,這天底下有幾個跟陛下與我一般聰明的人呢?”阿妧就搖頭晃腦地說道。
皇帝想了想,長嘆了一聲。
英雄寂寞啊。
豫王就陰沉著臉看這群傢伙在上頭犯蠢。
霍寧香忍著笑,手裡託著一杯溫熱的茶水,修長的手指壓在碧青的茶盞上,不知是瓷器的光彩映照的緣故,指尖兒彷彿透明瞭一般。
他一雙含笑的眼看過豫王,掐指算算,自己大概還得活個幾十年,皇帝掛了,自己就得抱豫王的粗大腿,就笑著對皇帝說道,“豫王殿下之心胸,令臣不由想到前朝。”見皇帝為了聽自己說話都不下棋了,目光炯炯地看來,他咳嗽了一聲。
一隻雪白的小爪子很殷勤地給他順氣兒。
見阿妧親近地湊過來,霍寧香目光就溫柔起來。
就是為了阿妧姐妹,他也得好好兒地活著,光鮮地活著。
“陛下,請豫王殿下坐吧?”
“哎呀,這些傢伙哪裡有阿香你這樣溫柔謙恭,自己就坐下了,你看看!”皇帝從前最喜歡跟自己對著幹的了,前者有阿妧的姐夫順昌侯府三公子,後者還有靖王七公主的,按說溫柔柔順這一款的有趙妃一個就夠了。
可是不知怎麼,霍寧香跟自己溫溫柔柔地說話,皇帝就覺得打心眼兒裡喜歡。他覺得自己十分委屈,果然見豫王陰沉著臉自行坐了,就抱怨道,“阿香你看看,這小子完全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因陛下是慈父心腸,因此豫王殿下才願意在陛下面前如此隨意。雖說君父君父,先為君,再是父,可是陛下,那樣疏遠,分了尊貴謙卑,還有什麼天倫之樂呢?”
皇帝只覺得一縷春風吹拂過自己的心間。
他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裡特別地舒坦,並且深以為然。
那一刻,彷彿他嘴笨說不出的話,都叫霍寧香用很優美溫柔的方式給說了出來,直說到他的心坎兒裡。
不同於趙妃總是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