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的人!”阿妧顧不得這是在大庭廣眾,一下子就從皇帝的膝上爬起來叫道。
趙貴妃這是說阿蘿嫵媚,日後會是禍亂軍中的紅顏禍水啊。
且說得那樣難聽,就跟阿蘿當真是個水性楊花,會和那些男子勾勾搭搭,然後做下事來似的。
“她不必是什麼樣兒的人,只要有這麼一張臉,就足夠生出不堪的亂子了。”軍伍之中很難見到女子,哪怕是顯榮長公主麾下部將有許多都是女將,可是說起來也沒有阿蘿這般出眾得連皇帝都心生動搖的美人。
趙貴妃這一句話簡直就擊中了眾人的心思,看了看阿蘿的美貌,一時之間眾人就不再開口,顯然都多了幾分憂心。顯榮長公主不笑了,冷冷地看住了昭貴妃。
“那又……”她才想說不在意,可是卻聽見皇后在一旁笑了。
“軍中兒郎,難道在貴妃眼中都是色中惡鬼不成?見到美人,愛慕傾慕,這都是理所當然,自古英雄愛美人不是?只是只要守得住彼此之間的距離,光明正大,坦然結交,這又有何不可?或許為了得美人側目,更加奮勇也說不定。”
皇后伸手摸了摸阿妧氣得通紅的小胖臉兒,撓了撓她的下巴頦兒,笑得滿不在意地對皇帝說道,“且元秀與這幾個丫頭,哪個不是美人?貴妃操心得過了。”她指點了元秀郡主與阿寧幾個,為阿蘿說了一句公道話。
顯榮長公主眼底冰冷的怒意化開,笑吟吟地掃過皇后。
她勾了勾嘴角。
“自然她行的端立的正,無不可對人言之事。”見阿蘿一雙春水般的眼慢慢地凝成了冰,趙貴妃心中冷笑,卻只是和聲道,“皇后娘娘說得都有道理,只是臣妾聽說長公主還要召集一些世家的精英子弟一同前往江東。這……誰家裡會不擔心呢?”
她的話頓時就引來了下方勳貴們的竊竊私語,有不以為然的,有對阿蘿露出幾分警惕的,還有人的目光裡就多了幾分不滿。
阿妧只覺得趙貴妃是自己見過的最惡毒,最討厭的女子。
她眼眶酸澀,見那些勳貴們各異的目光刺在阿蘿的身上,只覺得心痛難忍,只一屁股無力地坐在皇帝的膝蓋上,用力地擺著自己的小爪子很茫然地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姐姐可好了,你們不能拿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冤枉她。”
她一遍一遍地說著,可是卻見下方那面目都模糊的勳貴之中,有對阿蘿露出幾分不喜甚至齷蹉的。
畢竟趙貴妃說得的確令人警醒。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而阿蘿那麼美麗,會不會……
靖王見阿妧吧嗒吧嗒掉眼淚,一巴掌就拍碎了面前的案桌。
“齷蹉!”他狹長的眼裡都是怒意,呵斥道,“簡直……”
“靖王殿下也為了美人出言了麼?”趙貴妃搶先一步問道。
“我聽明白了。”阿蘿聽著趙貴妃對自己的種種逼迫,見靖王猛地將手壓在腰間的佩劍上,搶在靖王要掀桌子前突然一笑,豔光四射。
她只是靜靜地看了那顆用盡全力還是在維護自己的胖糰子一眼,抬眼,戲謔地看向趙貴妃。
“娘娘動搖各位大人的心意,只因小女生得美貌,是也不是?除此之外,娘娘也該承認,小女投軍,並無不妥?”
“沒錯。”趙貴妃一副與人為善的溫柔,和聲說道,“本宮只不過是為那些兒郎擔心,其實也並不是你本身的……”
她話音剛落,卻見那美貌絕色的少女笑吟吟抬手,從精緻利落的髮髻裡抹下了一根簪子。
“這回娘娘不必擔心了。”
少女柔媚的聲音輕鬆愉悅地傳來,她抬起了手,簪子閃過尖銳的鋒芒,用力刺向自己的臉頰。
眾人哪裡見過這般剛烈,一言不合就敢毀去自己容貌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