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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掉的半邊綠豆糕被孟仕龍撿起,重新塞到她手中。然而,他的手沒有抽走,順勢包住她的手背,一齊握緊了那塊綠豆糕。
尤雪珍愣了半拍,下意識抽出手:“……幹嘛?”
“怎麼了?”孟仕龍全然是正經的神色,直視著她搬出了那句她剛才自己說的話,“你力道總是掌握得不對,帶著你上手捏一遍你會比較知道。”
迴旋鏢居然扎到了自己頭上。
她語塞的半秒,孟仕龍又再次捉住她的手,隔著塑膠手套將她的手掌包住,帶著她往手心裡那一團柔軟按去。
這一剎那,彷彿桌面是一條公路,他的手心、她的手掌、還有那塊綠豆糕,三輛小車砰地追尾,緊緊咬合在一起。“事故”當然引起了對面兩人的注意,毛蘇禾和葉漸白同時抬頭,目光像兩道由綠轉紅的訊號燈,在他們疊起來的手上閃爍。
尤雪珍在他們的注視下本想立刻抽出手, 但她一猶豫停住了動作,任由孟仕龍帶著自己捏了一遍,同時在心頭盤算著什麼。
等回過神時,孟仕龍已經在她的手心裡留下了一個小巧的皇冠, 速度極快, 她唯一深刻的感受是塑膠手套發出的悉索聲很吵。
“這麼帶著學一遍真的好上手!”接著她像模像樣地獨自捏了一遍, 亮出她的小算盤, “你們也都來手把手感受一下啊。”
毛蘇禾剛剛的表情還有點不舒服, 但此刻領會到尤雪珍的圖窮匕見,向她投來佩服的目光。
而表情不佳的人變成了葉漸白。
尤雪珍偏過頭極快掃了眼,他其實表情沒變,只不過指尖在沒有規律地上下捏動綠豆糕,洩漏了一絲情緒:眼看自己瞄準的獵物要和別人有親密接觸,哪怕只是正經的教學,也很難愉快吧。
記憶裡, 她沒看過他會為女生露出這種表情。他在之前每段關係中都遊刃有餘, 不存在對手, 更沒有這樣需要吃癟的時刻, 就是唯一的常勝將軍。
因此,尤雪珍看見他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後,她就像叛臣,心裡覺得痛快, 可又夾雜著一絲不痛快。
葉漸白皮笑肉不笑地聳肩:“我就不用了,笨手笨腳的人才需要被帶著像嬰兒一樣教。”
這話明顯在怪她起了這個頭,給毛蘇禾和孟仕龍搭了橋。
心頭的那點不痛快在他這句話後, 徹徹底底地鬆快了。
那就叛逆到底好了。
尤雪珍立刻回懟:“笨手笨腳不可怕,可怕的是笨手笨腳還沒有自知之明, 玫瑰花捏成大白菜,小王子都得配合某人改名叫小農夫!”
她話音一落,孟仕龍笑出聲。如果他的頭頂有彈幕,此刻應該會跳出他在微信上發的那兩個大字:哈哈。
葉漸白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撒手把綠豆糕往桌面一扔不幹了,從飛行服外套裡摸出煙和火機走向店外。
毛蘇禾無措地看著葉漸白離開,小聲說:“手殘而已,會不會說太嚴重了啊?”
尤雪珍哼了聲:“別管他,我們繼續捏。你教教蘇禾吧?”
她示意孟仕龍上手教毛蘇禾,毛蘇禾卻又拒絕了。
“不用不用,我真的看明白了。”
她剛才聽葉漸白那麼說而有了點顧慮,比起親密接觸,更擔心孟仕龍真的會認為她笨手笨腳而對她扣印象分。
孟仕龍聽毛蘇禾這麼說,便乾脆地撤回手。
尤雪珍眼睜睜看自己的算盤又落空,不甘心地掙扎了一下:“你剛剛不是這樣的啊!……難道你也是覺得我笨手笨腳才直接上手的?”
孟仕龍一指桌面上另一塊王冠的殘骸,很平靜地看著她:“斷了兩塊了。”
“……”
尤雪珍灰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