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然被噎的很無語,感嘆之餘又覺得有些好笑。果然,保姆做慣了,一踏進熟悉的地方身體就自己行動,完全忘記現在已不是從前。
她拎起茶几上的包,打算離開,卻在目光觸及他緊攏的眉宇和按著肩膀的手時頓住。
他的傷……
她這次沒開口,直接上前去解他紐扣。
手腕被他握住,兩人的視線對上,凝視她的眼瞳很深很深,這麼近的距離,她幾乎連他睫毛的根數都看的清清楚楚。
對視片刻,她的脊背竟有些發熱。
“我是想看看傷口。”她輕輕說道,繼續去拉他的領子。
“沒事。”他拽住她的手,繼續拒絕。
“真的沒事?”雖然是他自己不小心,但這次的事她也有一部分責任。
她知道他固執,從不願服軟,所以怕他強撐,“如果痛的厲害,就要去醫院看看,撞傷可大可小,傷了肩膀會影響畫畫。”
她的話,被他突然撫上臉頰的動作打斷。
指腹在她臉上細細掠過,太過曖昧的動作,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包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她像是突然清醒過來,起身避開他的手指,抽回手取出手機接聽。
卡洛愉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那邊很熱鬧,秦念參和小茹似乎都在。
他問她什麼時候回去,說小茹姐買了一堆吃的等她回去慶祝又一次成功賣出畫作,還有他還等著她檢查他這周的作品呢!
那邊的氣氛感染了她,她笑著回了兩句,掛上電話又朝夏潯簡道,“傷口這事我也不太懂,既然你不願意給我看,那乾脆去趟醫院吧,反正你傢什麼也沒有,去完醫院再順便買些吃的回來?”
沙發上的男人半側著臉,表情似乎和剛才沒什麼分別,但如果她細看,便會發現原本深邃的眼神此刻已變得淡冷。
“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的照顧還是留給你的學生吧。”燈光下,他眼瞳靜默,神態冷傲,始終沒再看她一眼。
“無關?”她淺笑著重複這兩個字,“也是,的確與我無關,那我先走了,再見。”
她再一次拎起包,這回沒有猶豫,直接離開別墅。
大門關上後,她在夜色裡朝著身後的建築搖頭。
她只是膽怯,並不是笨蛋。
或許,她可以大膽一些去猜測;或許,忘不掉的並不僅僅只是她一人。只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些東西仍然存在。
他的驕傲,依舊高於一切。
曇花一現般的溫柔與放低,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麼。
所以這次,她不會再放低,她倒是要看看,如果她留守,他會怎麼做?
ЖЖЖЖЖЖЖ
與vivs簽約賣畫的一週後,裴瑟約了她在咖啡廳,親手將她的那部分支票給她。
雖然畫廊已提成一部分,但支票上的數字仍讓她十分滿意,回來這些日子,也是時候購置一輛自己的車了。
“我們見面次數並不多,但你似乎只有在看到錢的時候才會笑。既然這麼喜歡,何不多畫幾幅?或者,接幾幅訂單?”裴瑟到底是生意人,咖啡沒喝幾口,便開口談工作。
安顏然不置可否,淡笑著將支票收了起來。
裴瑟知道她沒那個意向,也不勉強,話題一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聽說你們見過了?”
她沒問他是怎麼聽說的,這個男人深藏不露,自然有他知道的辦法,“對,見過兩次。”
“如何?”他挑眉。
“什麼如何?”她故意裝不懂。
“你知道我問什麼,你這兩年表現不俗,持續下去前途大好。”他擱下咖啡杯,眼神意味深長,“雖然你回國我也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