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臉紅了,“不用了,就他吧……”
“你只有十分鐘。”
“……?!”
“十分鐘內完成不了,立刻收拾東西回城。”他示意牆上的鐘,“還有九分鐘。”
“……”
第一天,在重複三十次的十分鐘素描後過去。累趴下的不止安顏然,還有那僵了大半天的男模特。
第二天,仍舊是裸*男素描,時間不變,男模則應要求在每次素描完成後換一個動作。
安顏然指間的筆幾乎快飛起來了,畫面必須完整,陰影輪廓都要有,姿態神韻要抓住……一天下來,伴隨著大人物時不時對安顏然素描的訓斥和對男模姿勢的不滿,畫室裡火藥味始終瀰漫不散。
第三天,還是裸*男素描,安顏然基本已經麻木了,在她眼裡那個光脫脫的俊男跟超市光毛擱冰塊上的雞鴨鵝幾乎無區別。
素描還是一次更換一個不同姿勢,而時間,卻減少為五分鐘。
如此高壓迫的變*態指導下,第三天結束後,飽受折磨的男模終於提出不再過來當人體模特的請求。
安顏然很熟練的開啟旁邊抽屜,數出這三天的報酬,遞給男模。
待人離開,她忙走去翻看她這三天所有素描的人面前。除了素描途中他不滿意隨手毀去的,這裡一共還有九十張,加起來厚厚一疊,很難相信那是自己在三天裡完成的。
他抽了幾張不同姿勢的出來,遞給她,“憑記憶上色,明天中午前給我。”
安顏然的手指抽了抽,某句髒話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如今她定力夠強,嘴唇彎起一個完美弧度,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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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一夜未眠的安顏然將幾幅人體寫生作品呈現到他面前。一分鐘後,幾幅血淚之作與垃圾桶友好親吻。
“全是垃圾!”比起頂著雙熊貓眼,身上沾滿顏料的她,坐在落地窗前喝上午茶的人神清氣爽又姿態閒適,俊美的臉孔在陽光下炫目的不似真人。
安顏然已經沒脾氣了,“老師,真的這麼垃圾?”
“嗯,還是改不了迂腐古板的毛病,垃圾中的垃圾。”他擱下白色骨瓷杯,抬眸看她,“如果你的畫風能和你的人品一樣就好了。”
“我的人品?”
“對,我要的,是那種沒有貞*操觀念的畫風。”
“……”她想掀桌掀桌掀桌!!“老師,我很有貞*操觀念好不好!”
“你有麼?”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胸部,再回到她臉上,“沒發現。”
“人家有。”她小小聲,不就那一次稍稍過了點麼……他要念多久啊,明明自己在床上那麼野蠻,一晚上折騰的沒停過,還反過來說他。
“別撒嬌。”他蹙眉瞪她。
“你討厭。”她更小小聲了。
“你回城去吧。”
“啊……”她發了個單音。
“不是討厭麼?”他拿眼斜她。
“不是,我說我自己很討厭,辜負了老師的教導,沒能畫出老師要的風格……”欲哭無淚的某人蹭到他身旁蹲下,手指小心翼翼搭住他手臂,輕輕晃了晃,“我再去畫,好不好?”
不知是否是這次接觸並不太過分的原因,他竟沒有推開,只是放淡了語氣道,“再去畫,晚飯前給我,還有,天太熱,中午煮一些清熱去火的菜。”
“是。”學生兼保姆不敢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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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晚飯後,畫架前的安顏然手抖個不停。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已讓手指完全脫力。昨天與今天的成品被再度否決,這是她第三次上色,可體力卻漸漸跟不上了。
勉強塗抹到一半時,畫板被人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