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和舒蒙坐進了車裡。
“他們對幾種興奮劑進行化驗,只有對番//木//鱉鹼的結果呈陽性。”舒蒙聳聳肩膀,“我隨口說的,還真是士//的//寧。”
林濮看著前方:“……你到底是怎麼想到的。”
“直覺。”舒蒙說,“就是……猜的。”
“……那你直覺真準。”林濮把頭撇向窗外。
他並不相信舒蒙這句話。
雖然看起來像個在市局撈錢的關係戶,但舒蒙的技術絕對在市局裡是頂尖的,連佟馳都相當喜歡他甚至說需要他。
所以,為什麼他一直沒有成為一名真正的法醫是為什麼……放著他人一輩子求不到的天賦浪費,真的有這樣的人麼?
……七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喂。”舒蒙看他沒答話,開口道,“不是吧學弟,真信了?”
“只是懶得理你。”林濮說。
“其實這案子我提供不少思路,否則那群廢……那群警察能查到現在嗎。”舒蒙嘆了口氣,“老魏怎麼還不回來啊,我真想他,我一定比餘非還想他……”
林濮忍不住笑起來,手抵著指節:“那你說啊?”
“結合目前證據看,勞德應該是急性中毒後上了舞臺。這種毒素對光和聲音的敏感度會大大提高,搖滾樂現場那麼吵,簡直可以是聲光汙染級別的……所以中毒之後異於常人的興奮和瘋狂狀態就有解釋……之後,我們去過那個舞臺。那舞臺前方有一排反人類設計的燈,站在上面容易看不見前方的路,他在極度興奮的狀態下踏空跌落,造成了之後顱骨骨折、右側肋骨骨折及內臟破裂出血。”
“或許也有暗示成分。”林濮手撐著頭,“總之,兇手一定要他掉下去,偽裝高墜骨折。”
舒蒙點了點頭。
“士//的//寧是植物毒素,味苦,用咖啡掩蓋味道倒也可行,且咖啡//因本身還有加重效果,既然一杯咖啡不可能全喝,那麼擦在杯壁上是最保險的方法。”舒蒙開著車,“但目前,那個杯子找不到。”
“你問過了?”林濮說。
“是啊,你前腳問完,後腳我就報告市局檢查了。”舒蒙說,“他們什麼都沒找到。”
“帶出去銷燬了吧。”林濮說,“紙杯銷燬還不容易,就算丟垃圾桶裡,這幾天也到了垃圾中轉站了,警察在那幾萬噸的垃圾裡翻一個塑膠杯,太扯了。”
“所以要找毒素來源。”舒蒙說,“為什麼可以得到醫學上已經鮮少使用的神經類藥物……難不成還是新鮮提取的……”
“鮮少使用,就是還會使用吧。”林濮說。
“嗯。”舒蒙應了一聲,又笑道,“我們倆也真有意思,一個律師一個老師在這裡分析得頭頭是道的。”
林濮沉默了半晌,他看了看周圍的路況,離海灘還有差不多十分鐘的距離,沒有辦法避免這個問題。
這不是個好時機,但他真的很想知道,於是緩緩開口:“……你到底為什麼,不再做法醫了?”
回答他的果然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林濮忽然有些心慌,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該開口,但這個問題實在困擾自己太久了。
“能不說麼。”舒蒙說。
“嗯。”林濮應了一聲,“不說就不說吧。”
“別誤會,我不是覺得不能告訴你。”舒蒙說,“我只是不想回憶。”
“……好。”林濮頓了頓,“所以……你還是想成為一個法醫,對吧?”
“……”
“你可能不記得了,你七年前和我說過。”林濮說,“你想成為一個很棒的法醫,然後我們會在……各自領域的頂尖位置相見。當時你說會繼續攻讀碩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