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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到眾人面前的時候,便是淺淺的一方小池子。
碧波粼粼,微風清涼。
齊梡那等小小的身子,竟還能在水池之中撲騰,立起來水也不過沒過他的腰間。
湘怡縣主被迫開了一把眼。
豪放的皇次孫把自己剝成了小光豬,撅著自己的小屁股抱著狗崽兒在水池裡曬自己白嫩的小肚皮。
他開心得咯咯笑,不過在明珠眼裡就很不和諧了。
“太過暴露!”她嚴肅譴責著。
齊恆立在她的身邊,仰頭看她一眼,一同點頭,之後默默繫上已經解開的小玉帶,身上穿得整整齊齊坐在池水邊兒偽裝深沉。
荷花池裡頭,一隻皇孫與一隻狗崽兒一同狗刨,叫聲笑聲在避暑山莊之上繚繞不去。
皇后瞧著就幸福,真心覺得還是這行宮比宮中舒坦多了,正在笑鬧之時,就見皇帝與齊涼一同回來。她
本就是一個十分知道分寸的聰明人,半點不提今日明珠揭破寧王府的陰謀,引著大笑的皇帝來看齊梡與狗崽兒在水中玩耍。小小的孩子天真無邪,皇帝果然看得心裡就舒坦,見齊恆立在水中小心翼翼地護著弟弟,他越發滿意,柔和地掃過皇后心滿意足的臉,柔聲說道,“此時朕才覺得是真心歡喜。”
皇后笑著說道,“還是恆兒與梡兒的功勞。”
她笑如春風,與皇帝說話的神態都在發光,皇帝幾乎看得痴住了,忍不住笑道,“你若喜歡,咱們就在行宮一直住著。”他頓了頓,深沉地看著皇后說道,“只你我二人。”
這就是隱晦地表白了。
皇后聞言有些發怔,她心中遲疑地看著吃錯藥了似的的皇帝,抬頭去看齊涼。
莫非皇帝這是回來前撞壞了腦子?
凌陽郡王一雙沉沉的眼哪裡還能與皇后娘娘心有靈犀呢,仇恨地看著正拉著明珠的手要求“一起遊”的狼崽子!
“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皇后斟酌了一下,選擇了一種最溫順的方式說道。
皇帝為這萬金油的回答有些失望,不過皇后在行宮確實比在宮中眉目不同些,他正預備多住些時候,卻不料京中突生事端,累及他與皇后匆匆回宮。
五皇子靜王上書,不堪寧王叨擾,意欲自請出繼宗室,從此與大位無緣!
☆、
“簡直混賬!”
死寂的御書房,就聽一聲怒吼,一個巨大的花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寧王頭上冒汗,顧不得花瓶的碎片迸濺在自己的臉上劃出了血痕,渾身顫抖,又有些不敢置信地垂頭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一同與自己跪在地上的清秀的青年,眼神不可置信。
他再也想不到,膽小怕事,或是心機深沉的靜王,竟然把他給告了!
不僅告了他,還要求出繼。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不肯當皇帝的意思啊!
連皇帝都不想當,靜王是不是有病?!
他心中不解極了,不明白在這諸皇子都有這樣那樣問題的時候,靜王不說奮力一搏,反而自毀長城。自己坑自己也就罷了,死以前竟然還拉他做墊背的,在御前告了他一狀,害得他幾乎翻不過身。
“陛下!”他驚慌地叫了一聲道,“臣有罪!”
他的確是想將皇后一系給拉下馬,想要扶持別的皇子上位,可是這都是要暗中進行的不是?若叫皇帝知道還好的了?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容忍自己的臣子,去扶持皇子來圖謀大位。特別是若皇子想當皇帝,那豈不是眼下的皇帝陛下就得給讓個位?
怎麼讓位呢?
駕個崩唄!
寧王簡直不敢去看皇帝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