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點頭:“別看東西多,四阿哥手底下漏一點也比你們一年的俸祿多。這些東西,說不定是他心血來潮順手買的,我可聽說,四哥最喜歡逛街。”
“這樣麼?”湯斌理智上不信,而他想著太子爺和四阿哥特意去城外給他買這車禮物,就覺得壓力好大。
“湯斌怎麼那麼墨跡?”胤禛心裡有點不耐。
太子瞧他一眼,“你這性子太急了,回去加五篇大字。”
“二哥!”胤禛苦著臉,“我這是天性,你要壓制我的天性會變成書呆子的,你忍心,你忍心麼?”
“文臣墨跡是他們的本性。”太子道:“湯斌為人謹小慎微,和佟大人有一拼,還固執地要死,不想清楚,這車東西會成為他的負擔。”
胤禛回頭,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向湯斌走去,“噯,我說湯大人,幹麼不準侍衛把東西卸下來,二哥說你不好意思收下,你們文人不都講究拜師禮麼,權當二哥送你的拜師禮好啦。東西是我挑的,付錢的人是二哥,不想要你退給二哥,可別找我。”說著還一臉怕怕。
小四這樣一說,湯斌心裡又好受不少,以前在江寧時,士子向他請教學問,每每過來都會帶上一些吃得用得,他雖然拿了俸祿教太子,皇上應該不介意他多收這一點吧。大不了,他以後晚點回家,給太子開小灶?
太子如果知道來這麼一次,誘發了湯斌拖堂的毛病,一準吊打胤禛。
小四想去張英家裡,張大人拼去半條命也攔不住。
進了他家,小四就開始碎碎念,“你和湯斌同朝為官,他比你早十來年,為啥你家這麼大,他窮得吃不上啊。”
張英苦笑,“奴才家底厚,善於經營。”絕對和貪汙沒一絲關係。
“是麼?”胤禛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你家裡的人呢?”
“張大人的大公子去了山東就職。”太子道,“說起來,你二兒子今年也該下場考試了吧?”
“你們是何人?”張廷玉從外面進來,見父親和兩位少年聊天,疑惑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們。”
“臭小子,你當然不認識!”張英高聲道,“趕緊過來拜見二爺和四爺。”
“二爺?”張廷玉打個激靈,不是他同窗?被父親稱為爺的,“小子莽撞,求太子恕罪!”嚇得雙膝跪地。
“張大人啊,您也忒多禮啦。”太子扶起他,“我和小四在街上瞧見張大人,就跟他一塊過來看看,是我們叨擾了。”
“太子爺言重了。”張英恭敬道,“請二爺進屋說話。”
“小四兒,別看了,走啦。”太子伸手拉過他,小四被他拉的轉個圈,直衝張廷玉而去,張廷玉嚇得忙扶住他。
胤禛上下打量他一番,瞧他不卑不亢,雙眼透著聰明勁,“比你爹強多了,你爹就知道擱背後告刁狀。”
“還不是你天天逃課,張大人也是為你好。”太子示意張廷玉不用在意,“張大人,孤剛才說到哪裡了?”
“二子考試的事。”張英不樂意說。
張廷玉一聽,激動道,“爹,你同意我下場試試了?”
“什麼意思,張英不准你參加科考?”胤禛問。
四阿哥最最喜歡管閒事,餘國柱面如土色的樣子彷彿還在眼前,張英忙說,“廷玉還小,性子跳脫,奴才想讓他再等幾年穩穩性子。”
“不對吧。”太子道,“汗阿瑪任命你為此次秋闈的總裁管,因為這樣才阻止張廷玉參加科考的吧?”
張廷玉陡然睜大眼,“太子也知道?”
“我二哥什麼都知道。”胤禛費盡心機給他哥鋪路,“二哥同意了,張英以後就不敢再阻止你參加科考啦。”
“求太子允許奴才參加下次科考。”張廷玉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