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笑道:“看來我還是得寫信。”一邊去臥室拿紙和筆一邊說:“我明早再去買些土豆和蘿蔔吧。”
菜市場賣的土豆和蘿蔔整袋買便宜,但那些東西重,杜春分扛不動,“一樣買半袋。買多了當飯吃也吃不完。”
邵耀宗想也沒想:“有爹啊。”
閨女練習刀工,早上土豆絲,晚上蘿蔔餅,早上蘿蔔絲,晚上土豆餅的這麼做。雖然有時候煮土豆餅,有時候蘿蔔絲切段包包子,可連著三週過去都這麼吃,老杜吃怕了。
畢竟關乎到閨女能不能拿到一級證書,他這個當爹的怎麼著也得支援他。於是甜兒她們一下車就被司機送回部隊家屬大院。
四姐妹以為爺爺在這邊。
回來沒看到人,又以為他工作忙。
連吃半月土豆絲、蘿蔔絲,豆腐羹,吃的眼綠了還不見老杜過來,四姐妹再憨也知道爺爺為啥把她們送回來。雖然中間有九轉大腸、油爆雙脆、糖醋里脊,可平均三四天才做一次啊。
臨近小年,甜兒纏杜春分:“娘,我想吃白麵饅頭。”
杜春分看一下面袋子,“行,和麵去吧。”
甜兒和麵當然沒問題。可她娘閒著又得為了練習刀工去切土豆絲。
早知現在她當初就不該告訴她娘比賽有時間要求。
杜春分這些年遠離飯店,摸不準食客的口味,總覺得還是把刀工撿回來比較穩妥。
甜兒:“你好不容易存半袋白麵,我要是水放多了和軟了咋辦。還是你來吧。”
國家雖然提出改革開放,可這邊不是試點,所以豬肉菜油還得憑票購買。糧食還跟以前一樣,雜麵配上白麵賣。
杜春分為此特意問過她爹,這邊啥時候取消各種票。
國家糧食不富裕,取消各種票白麵白米也限購。
老杜很清楚這一點,實話告訴杜春分,她失望也能理解。
白米白麵不限購,特別有錢的那些人,比如老杜把白米白麵買走了,她們這些工資低的吃什麼啊。
杜春分聽聞閨女的話,問道:“要不咱們今兒先做窩頭。明天做粘豆包。窩頭和粘豆包擱家裡留年後吃,後天饅頭做好就去你爺爺那兒?”
甜兒不想給爺爺吃,太雞賊了。
“爺爺家肯定有白麵。到他那兒再做唄。”
杜春分想想她爹那廚藝,估計這段時間淨吃白米飯小米粥和掛麵了,“你說的也對。那就不給他。回頭炸的饊子爹孃留點,其餘都拿你爺爺那兒去。”
“爺爺家有油,再炸唄。”
杜春分習慣性想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勁,“爺爺惹你生氣了?”
甜兒眨了眨眼睛,一臉不懂她怎麼突然這樣問的表情:“爺爺惹我,我也不敢跟他生氣啊。更何況還沒有。不信你問小美、平平和安安。”
杜春分略過小美轉向平平。
平平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爺爺對我們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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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分打量一番平平,這孩子怎麼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再一想想平平不是甜兒也不是小美,一向懂事,肯定是她看錯了。
杜春分轉向甜兒:“真沒有?”
“我還指望爺爺的工資出國上學呢。”
杜春分接受這個說辭,“那現在和麵,然後把你們夏天洗澡的大盆拿出來,往裡面加些熱水,和麵盆放上去。”
天氣太冷,面發的慢,只能把盆放溫水裡。否則面長時間不發就變成死麵,還是發酸的死麵,做死麵餅都沒法入口。
甜兒:“我去拿洗澡盆。”
平平:“我去拿和麵盆。”
安安接道:“娘,我和小美去拎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