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明天帶孩子去學校報道,恐怕也不能當天就入學,道:“那行嗎。對了,這事就別告訴老杜了。”
邵耀宗也不想說,怕他老丈人擠兌他,“甜兒那邊能睡下吧?”
雖然還是兩張一米二的床並在一起,可孩子大了。
要是夏天,一家六口可能都不是很擠。冬天被子窄,一床被子頂多蓋倆孩子,杜春分過去就得弄三床被子。
杜春分:“可能有點擠。不過就一晚上,忍一忍就過去了。”
邵耀宗想安慰幾句,到嘴邊咽回去。要是明天沒能把偏房收拾好,杜局再想留宿,不需要他開口,杜春分就得攆他走。
閨女說的再難聽,杜局都能樂呵呵的。
他敢說一個字,杜局又得拿槍指著他。
虧得還好意思說,一個女婿半個兒。
“那咱們進去吧。”
邵耀宗抬起水缸,杜春分一隻手拎一邊,一隻手去開門。
兩人進去就看到杜局的雙腳放盆邊。
杜春分不禁問:“幹嘛呢?不睡覺去。”
“晾腳。”
杜春分噎了一下,“那不是有擦腳布?”看向離他不遠的板凳。
“那是甜兒她們的。”
杜春分放下水缸,拿起來扔給他,“你瞎講究啥啊。大革命居然沒把你這點毛病革掉。我看還是不夠徹底。”
杜局眉頭微皺。
甜兒趿拉著鞋出來:“爺爺,你是嫌我髒嗎?”
杜局三兩下擦好:“沒有。我是覺得我一個老頭,不該用你們小姑娘的東西。”
甜兒佩服地搖搖頭:“您真講究。”
“你出來幹啥?”杜春分注意到她就穿著秋衣,頓時忍不住揍她。
甜兒一見她娘變臉,趕緊說:“痰盂。”
杜春分奇怪:“要痰盂幹什麼?”
甜兒:“公廁太遠,我們怕跑不到那兒啊。”
“進去,我去給你們拿。”
外面很冷很冷,甜兒正不想出去:“娘,您辛苦了。”
杜春分:“為人民服務。”
“咳!”
杜局嗆著。
杜春分不禁停下來:“你又咋了?”
杜局:“喉嚨有點幹。”
杜春分立即找邵耀宗,倒水去。
邵耀宗很想說,他胡扯!
可他沒膽子拆穿老丈人,乖乖地把水奉上。
伺候好一家老小和自己,杜春分累得躺在床上就進入夢鄉。
睡太早,即便很累,還是跟往常一樣六點就醒了。
杜春分很想懶床,然而一翻身就得掉下去,整個身體直挺挺的難受,不如起來活動活動。
昨晚睡覺前,杜春分把鋼筋鍋坐爐子上。
起來之後,杜春分拉開爐子就去洗漱。等她洗好,爐火也上來了。杜春分把窩頭放箅子上,鋼筋鍋蓋掀開一點點,免得小米粥溢到箅子上。
待杜春分切好白菜,粥和窩頭就差不多了。
鍋蓋蓋好端下來,杜春分就開始熱魚湯。最後用大鐵鍋炒兩盆醋溜白菜。
杜局伴著酸辣味慢慢悠悠出來。
杜春分聽到動靜扭頭看一下:“您老可算起了。”
“太舒服,睡過了。”
拉桌子拿筷子的邵耀宗不禁瞥他一眼,又瞎胡扯。
明明杜春分起的時候就醒了。
他不過客氣地說一句,您老再睡會兒。他還真就睡個回籠覺。
可算知道杜春分那滿口胡扯隨誰了。
“爹,您是喝魚湯還是喝小米粥?”
杜局:“魚湯熱過一遍沒新鮮的好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