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對那邊情況比較瞭解。如今時局太亂,那邊雖有所長,上面還是把管理所劃到杜局轄區。
那邊關押的人太多,沒個見多識廣鎮場子的,很容易出事。
三天前杜局接到一個電話,過段時間會有一批戰犯從勞改農場轉去管理所。戰俘工作幹了那麼多年,再過幾年就能圓滿完成,不能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完犢子。
這次轉過來的人不少,管理所的兵有限,只能在家門口接。人下了火車怎麼接,接過來要不要增兵等等。這些事不需要向上級彙報,杜局安排就行了。
再說了,即便不說這些,只是“人心不穩”四個字,杜局到了軍部也有的說。
這並非杜局胡謅。
快過年了,天氣又冷,“紅袖章”沒心思胡鬧,街上沒人,局裡的事也少了。杜局閒來無事,昨天親自去一趟管理所瞭解情況。
戰犯能從報紙上看到外面的情況,那些戰犯擔心他們也被拉出去遊街,情緒確實很不穩定。
有些人甚至出現了自殺傾向。
寧陽不知道還隱藏了多少特務,一旦自殺的事傳出去,他們就能給說成人是被管理所的軍人逼死的。
車上除了他和郭師長、趙政委還有個警衛員。
警衛員他不瞭解,杜局謹慎慣了,不想說太多:“早幾天轉過來一批戰犯,我覺得管理所的兵有點少,正打算跟部隊反應再調一個排過去。”
趙政委總覺得這事過於巧合。
他跟杜局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就直接問:“這麼巧?”
杜局笑道:“你們來早了。晚一個小時咱們可能就錯過了。”
師長對戰犯更好奇:“哪兒還有那麼多戰犯?”
杜局:“首都。”
趙政委不禁問:“首都還有?不是赦了很多?”
杜局點頭:“還有不少。聽說還有一個果黨中將。”
三人大吃一驚,包括開車的警衛員。
杜局:“說不定還是老相識。改天我得過去看看。”
師長忍不住說:“那是得小心。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常凱申還不得蹦起來罵咱們。”
杜局嗤笑一聲,鄙視道:“平時罵的還少。”說著想起一件事,“你們去軍區開會,跟你們軍長開,還是跟戰區首長開?”
師長道:“往年是跟軍長開,然後由軍長匯總,再跟首長開。今年應該也不例外。您打算拜訪哪位?”
“到地方看。”
杜局認識戰區首長的車,發現車在院裡,抵達辦公大樓就跟兩人分開。
趙政委看他去的方向,張口結舌,“他——他所謂的到地方看,就是,就是去找首長?”
師長不禁問:“他跟首長很熟?”
趙政委:“熟什麼。上次去寧陽救他,首長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還問你我來著,你忘了?”
郭師長見人已消失在樓梯口,“那那他過去——那麼點事,至於麻煩首長?”
不至於。
杜局可以把他變得至於。
首長的警衛員見過他,還有印象。看到杜局就請他等一下,幫他問問。
杜啟元那天的表現簡直好極了。
首長至今記得清清楚楚。首長很佩服那些在敵營工作的無名英雄,一聽他來了,立即讓警衛員請他進來。
外面冷,首長倒一杯茶,笑著調侃:“什麼風把杜局這個大忙人吹來了?”
杜局眉頭一挑,看來對他印象不錯啊。
報紙袋裝的核桃遞過去,杜局笑著說:“過年了,再忙也得來給首長送禮。”
首長的手輕微顫了一下,這個杜啟元想幹嘛。
這個節骨眼上送禮,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