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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局笑了:“好,擇日不如撞日。等著,爺爺去拿錢。”
杜春分趕緊提醒:“悠著點花。”
“再過幾天就發工資了。”杜局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個信封。
邵耀宗下意識朝屋裡看,正好看到這一幕:“爹怎麼把錢藏枕頭下面?”
“這麼點錢還買個密碼箱存起來?”杜局拿著信封出來。
杜春分伸出手。
杜局下意識給她。
杜春分抽出三張大團結,剩下的還給杜局,“這是你生活費。”轉手遞給邵耀宗,“給他放回去。”
杜局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寅吃卯糧。”
甜兒不贊同這話:“爺爺,您說錯了。小孩子才不會。”
小美附和,看一眼她娘,道:“因為小孩子沒錢。”
杜春分氣笑了:“平時沒給你們零花錢?過年沒給你們壓歲錢?”
甜兒:“不夠買一支英雄鋼筆的。”
杜局道:“我給你們買。走了。”嘴上這樣說,眼睛卻看著杜春分。
杜春分擺擺手。
杜局拿著邵耀宗的車鑰匙,載著四個小孩直奔百貨商店。
邵耀宗收拾碗筷,杜春分掃地。
堂屋打掃的乾乾淨淨,就把杜局的鋪席找出來鋪在地上。
邵耀宗把鍋碗瓢盆洗刷乾淨,就把曬的最柔軟的被芯拿過來,放在被裡上,幫杜春分把被面蓋上,她好穿針引線縫被子。
杜局家裡也有掛鐘。
邵耀宗看一眼,將將十二點半,“春分,我估計今天縫不完。”
杜春分:“縫三個把他床上的那三條被子換下來,剩下的以後再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休息日沒能休息不說,比上班還累。”
杜春分:“也就這一次。老杜現在知道罩被罩,以後一年拆開洗一次就行了。”頓了頓,“要能買個洗衣機就好了。”
邵耀宗見過洗衣機,很方便,“革命結束再說吧。別說咱們沒關係,就算有關係也不行。現在弄個洗衣機,很容易被打成腐朽享樂的資本主義。”
這點杜春分也知道,“我也就是說說。”
邵耀宗見她低著頭穿針引線,看起來很辛苦,不禁說:“過了年甜兒她們就十二了。冬天的衣服她們洗不動,以後夏天的衣服讓她們自己洗。她們只想吃不想做,刷鍋刷碗洗菜的活兒都交給她們。”
“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她們手凍爛,再留下凍根。”
邵耀宗:“我說年後化凍。”頓了頓,“其實小心點也不會。”
“也就平平和安安能小心點。你指望甜兒?想都不要想。”說起這個閨女,杜春分停下來,“我覺得讓甜兒進宣傳隊,不如讓她當女兵。”
邵耀宗不贊同:“甜兒就不是個能拘束的性子。她們四個誰都行,就她不行。”
杜春分想到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邵甜兒連老師的話都不聽,進了部隊不出三天就得被人退回來。
杜春分:“你說得對。還是宣傳隊這種到處跑的工作適合她。”
邵耀宗笑道:“雖然過了年虛歲就十二了,可她們還小,不急。你先縫被子,爭取爹回來縫好,咱們回家。”
有人搭把手把被子扯開,不用杜春分四個角的撫平,縫的也快。
甜兒的聲音傳到室內,的人誰家都敢砸敢破四舊,唯獨軍人家不敢動。
跟軍官打好關係,可比跟杜局搞好關係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