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擔心這樁婚事黃了。
開學三個月,街上的楊槐花開了。甜兒四姐妹來了幾封信,陳森也給弟弟去了兩封信,所有人都脫掉厚厚的衣服,換上單薄的春裝,精神多了。
陳森挑一個天氣晴朗的週末,提著新鮮的水果去他物件家。
陳森高高大大,在學校呆了一年多,整天認真上課努力學習,身上染上一種書卷氣,人也捂得很白,很給女方家長臉。
女方父母聽到鄰居紛紛問,這誰啊。滿意地直說閨女的物件。
鄰居從未聽女方一家說起過,瞧著陳森很不錯,忍不住問哪兒找的,幹什麼的。
再一聽陳森在師範學校上學。
鄰居開始羨慕——長得不錯,有個頭,學校也不錯,真是個好女婿啊。
鄰居越滿意,女方的父母越高興。此後時常叫陳森去他們家用飯。
陳森打小照顧弟弟妹妹,幹活幹習慣了,不由自主地幫未來丈母孃。
女方的媽媽怕他婚前一套婚後一套,趁機把活兒扔給他。
陳司令在家是甩手掌櫃,到了女方家裡未來丈母孃還跟他一起幹,陳森反而覺得他物件的父母好。
起初幾次陳森很拘謹,後來熟了,陳森開始掌勺。
陳森在食堂吃了半年杜春分做的飯,家裡還有個挑嘴的弟弟,廚藝自然比大多數人好。
他雖然不會做酸菜魚,但他會做紅燒魚。
時間不允許他做費時的把子肉,但他吃過杜春分做的紅燒肉。旁人問杜春分怎麼做,她不吝嗇,陳鑫又喜歡吃,找同學一問,陳森不想知道都不行。
女方的父母工資不低,但肉油之類的有限。他們就這一個閨女,疼得很,肉票就留到閨女回家再買。
有次買肉,陳森拿去燒,就給他們做成紅燒肉。
雖然費油但味道真好。
女方的父母覺得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沒處找,臨近暑假,兩個年輕人快分開了,就話裡話外暗示陳森把親事定了。
陳森怕自己聽錯了,抽個空就去找杜春分。
杜春分笑道:“你沒聽錯。現在可以告訴你那些姑姑姨媽了。讓她們幫你打聽打聽。你物件的親戚沒大問題就可以定親。”
陳森不懂:“打聽她家親戚?”
杜春分:“因為你爸啊。她家親戚不懂事,以後你們結了婚,今兒讓你爸幫忙安排個工作,明兒找你爸借點錢,日子還過不過?”
陳森眉頭微蹙,“這事不應該先打聽嗎?”
杜春分:“家家都有糟心事。如果因為親戚不好就不處,那就不用找物件結婚了。現在打聽到什麼不好的也不用擔心。讓你爸或者你姑你姨去跟你未來岳父岳母談。他們是平輩,可以把醜說在前頭。
“你物件的父母通情達理,以後親戚不論多麼想找你爸幫忙,都找不到你跟前,你物件的父母就先把他們攔住了。如果他們認為找你爸幫忙不過是件小事。攤上這麼糊塗的岳父岳母,你物件人再好都不能娶。”
陳森不禁說:“謝謝杜姨。我沒想到還能用這種事試探她父母是不是真拎得清。”
杜春分:“別多想。咱倆這樣聊,說不定人家父母也在聊,定親的時候好好試試你家人有沒有官架子,好不好相處。結婚就是這麼麻煩。我當初就是忘了用這點試探我那前夫一家。要是試出他們嫌貧愛富,也不至於 欺軟怕硬
邵耀宗好笑:“你說話真難聽。”故意停頓一下,“不過我喜歡。”
杜春分正準備捶他,頓時停的不上不下。
邵耀宗佯裝沒發現這點,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手把信遞給她。
杜春分拆開,很是意外地抬起頭來,因為信上沒提他爹孃,說的是她前夫林偉傑那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