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圓。
杜春分看甜兒:“然後呢?”
“她不要,我就放桌上啦。”甜兒轉向平平和安安。
兩個小孩伸出手,同時回答:“放桌上。”
杜春分明白,這倆孩子指的是剪刀和篦子。
“她沒追你們?”
甜兒:“我說,不許追!再追不跟你玩兒。”
一牆之隔,姜玲和蔡副營長哭笑不得。
杜春分:“說的對。去洗手。”
邵耀宗伺候好四個孩子,端著餅過去。
杜春分側目。
邵耀宗:“我怕她們想吃。”問四個孩子,“要不要餅?你娘剛做的。”
甜兒和小美果斷搖頭,攥著筷子扒拉肉。
平平和安安猶豫不決,是不要呢?還是不吃呢?
杜春分見倆孩子一臉為難,奪走餅筐,“又不是小孩子,想吃自己會拿。吃菜!”
邵耀宗想了想,她說的有道理。
這裡是平平和安安的家,在家就不能跟客人似的,幹什麼都要他招呼。
“那,吃菜。”邵耀宗拿起筷子,左手空空,彆扭的難受,起身拿塊玉米麵餅子。
杜春分不禁轉向他。
邵耀宗想也沒想把餅遞過去。
杜春分愣了愣,“給,給我的?”
“不吃?那——我放回去。”邵耀宗說著又起來。
杜春分拿過去放菜上,“先吃菜。菜不夠吃再吃餅。”
邵耀宗習慣兩口餅一口菜,不碰餅心慌。雖然暫時吃不上,看著心裡也踏實,“那你挑肉吃。”
“吃不多了不消化。”杜春分道。
邵耀宗不禁看她,這年月你還能吃多?
杜春分:“想啥呢?我是吃多過幾次,可不是偷偷開小灶。”
“那就是上山打獵下河摸魚?”
杜春分點頭:“你讓我——”
“我不讓,你就不去了?”邵耀宗看一眼面前的兩盆菜。
杜春分想了想,問:“那要是我——”
“不行!”邵耀宗一見她變臉,趕緊解釋,“偶爾一次行。你要是天天去,天天燉一鍋雞肉,不說陳月娥,姜玲心裡也不舒服。”
杜春分代入姜玲想想,隔壁雞魚肉蛋,她天天白菜豆腐,“那就不上山。”
改下河嗎?
邵耀宗看她一下,下河也好,水流急,沒人幫她拉網,不一定抓到魚。
碰巧抓到,魚有大有小,小的也沒人羨慕。陳月娥那樣的人還得擠兌她沒吃過東西,什麼魚都往家弄。再說,副食廠的雞貴魚便宜,她弄到大魚,人家也會說她不嫌麻煩,幾毛錢的事還下河。
翌日,邵耀宗的假期最後一天。他在家杜春分可不敢搗鼓漁網。否則又得跟師父一樣唸叨她。
大老爺們,也不知道咋那麼多話。
早上煮一鍋小米粥,熱幾個玉米餅。
一家人喝粥就餅吃七分飽,邵耀宗去挑水。
姜玲見大門敞開著,不由地人過來,看到杜春分面前的盆,盆裡的衣服,心底詫異,原來讓邵營長洗衣服只是嘴上說說。
“嫂子。”
母女五人,十隻眼睛齊刷刷轉向大門。
姜玲停下來,試探著問:“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是,沒有不是時候。”
杜春分沒料到她昨天上午下午過來,今天又來,可真不見外啊。
“甜兒,板凳!”
“不用了。”姜玲剛吃過飯,坐了一早上,醫生說快生了,不能整天坐著,“邵營長去部隊了?”不禁朝屋裡看。
杜春分:“挑水去了。你來的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