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習慣了,反而覺得沒人煩很好。”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過來他就這樣。”王金氏仔細回憶,“他爹倒是說過,他姥姥姥爺領著的時候,不敢讓他出屋。他姥姥姥爺也跟我顯擺過,要不是他們照看的仔細,這孩子早沒了。”
杜春分道:“那就有可能。”
“那是不是說,我經常領他出來轉轉就好了?”
杜春分想想平平和安安:“有人跟他玩兒,慢慢就好了。”
“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得上學,誰跟他玩兒。”王金氏停頓一下,“這麼說真得讓他上學啊。”
小孩猛然停下,扭頭盯著他奶奶。
王金氏下意識問:“你又咋了?”
杜春分這次不用猜,“你剛才在學校就說過,回去讓他媽找校長教學費。現在又說真得讓他上學。毛蛋懷疑你剛才只是想騙他回來,壓根沒打算跟他媽說。”
王金氏還真是這麼想的,用空著的那隻手戳一下毛蛋的額頭:“你個小機靈鬼。我回去就說行了吧。你媽要是不同意,不許怪我。”
杜春分:“他媽要是知道,肯定比毛蛋還高興。”
王金氏將信將疑。
畢竟開學一個多月了,毛蛋現在過去可跟不上班。
毛蛋太乖,在家就跟個小呆一樣。
不論他媽還是他爸跟他說話,高興眨一下眼睛動一下腦袋,不高興一動不動。
從來沒有太多表情。
繼昨天不願回家,到今天要去上學,這對孫瑾來說堪稱質的飛躍。
飯後,孫瑾就帶著毛蛋去找校長。
王金氏經常領著毛蛋在路邊玩。校長見過許多次,知道這孩子呆的很,身子骨還弱。剛入秋,秋風起,就裹上圍巾和帽子。
校長就想勸,上學重要,身體更重要。晚一年也沒什麼。
孫瑾也知道開學一個多月了才把毛蛋送進去,人家老師也為難。便向校長承諾,想讓他跟著跑一年,熟悉熟悉環境。
王金氏表示,她可以在外面看著。
大冷的天哪能讓一個老太太擱門外站著。
王旅長很得上面看重,校長也不好拒絕,就取個居中的辦法——王金氏陪讀。
王金氏驚呼:“我的娘啊!那我咋坐得住。”
孫瑾被她嬸孃逗樂了:“我的娘啊,有免費上學的機會,您還不趕緊謝謝校長。”
“我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我學那些還有啥用。”
校長不這樣認為:“大娘,你學會了,以後去寧陽,至少認識男女廁所吧?”
“不學我也知道男女廁所。男廁所的字比劃多,女廁所的女字簡單。”
校長想笑:“那我要不要誇誇您老?”
“這點事哪值當的。”
孫瑾卻沒空在這兒扯閒篇,“嬸孃,您就說去不去吧。去我就給毛蛋領新書,等一下就去供銷社給他買本子和筆。您不去,您去買,我去上班。”
王金氏的任務就是照顧毛蛋。
早晚飯都不用她做。
毛蛋去學校了,她不去的話,閒的心慌難受,吃飯都沒精神。
多吃一口飯都覺得浪費。
毛蛋甭管怎麼氣她,身子骨弱是不爭的事實。萬一聽課累生病了,一個班那麼多學生,老師一時之間沒發現,出了大事她以後可沒臉見她死去的大哥大嫂。
王金氏猶豫片刻:“我先試試,等毛蛋跟同學熟了再說?”
孫瑾立即給毛蛋教學費。
作為插班生,毛蛋也跟甜兒一樣,坐在最後面。
孫瑾給兒子領了新書,又去給他買鉛筆和作業本,再把人送到學校第一節課都下課了。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