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她做的紙袋把紅薯裝進去。
“不用了。”
杜春分:“到部隊就吃完了。”
塞他懷裡。
邵耀宗本想還給她,聽到廖政委喊他,拿著紅薯就跑。
杜春分看看烤爐,決定下半把麵條,多兌水。
睡覺前邵耀宗能回來,正好給他煮點面。
然而杜春分沒想到那麼快,麵條還沒盛出來,他就回來了。
“啥事啊?”
邵耀宗哈一口氣道:“山上的野豬也不知道怎麼受驚了,跑下來幾隻,動靜太大,哨兵以為出什麼事了。”
杜春分:“這麼冷的天野豬不擱洞裡待著往外跑,不會地震吧?”
“沒地震。”
杜春分仔細想想,她長這麼大沒聽說過這邊有地震,“那你先吃,我再煮點。”
野豬突然下山,不是好兆頭。
誰都沒往國家大事上聯絡。
杜春分準備的乾貨多,經常用到紙袋。怕長舌婦擱背後嘀咕邵耀宗天天往家拿報紙,陽曆十二月,她就訂了來年一年的報紙。
結果第一次看報就看到一件大事。
一九六六年的一月十日。
很多年後杜春分依然記得清楚地記得這一天。
頭版頭條就是空軍擊落光頭的一架飛機。
原因是飛機上有三名叛徒,他們還殺害了七名戰友。
杜春分不敢信,“這都多少年了,他還不死心?”
邵耀宗:“他死了也不可能死心。”
“上面幹嘛不打下來?”
“一個小小的島,翻不起大浪。再說,當務之急是先發展。收拾他以後有的是時間。”邵耀宗頓了頓,“在家就別聊這事了。紅薯不多,要不要再買點?”
杜春分希望一家人吃得好吃得飽,就得動腦子。比如什麼便宜買什麼。錢和票留著改善伙食。
最近紅薯便宜,杜春分經常一天兩頓做。早上紅薯粥,晚上蒸紅薯或烤紅薯。連做兩天,煮一次麵條,或做一頓雞蛋疙瘩湯。以至於邵耀宗和幾個孩子也沒吃膩。
杜春分:“再買一袋?年後就該捂壞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上次的紅薯白菜蘿蔔是杜春分抗回來的。
邵耀宗知道後不好說什麼,心裡不是滋味。
他總覺得要不是杜春分想離她二叔二嬸遠遠的,壓根不需要他這個男人。
杜春分也不是個任勞任怨的傳統女性。
這個家是她和邵耀宗的,他應該出一份力。
杜春分給幾個孩子說一聲,就鎖上大門去副食廠。
得了杜春分滷大腸的法子,副食廠要批發的食材也多一樣。
杜春分想到邵耀宗還沒吃過大腸:“吃不吃大腸?我晚上做。”
“不好洗吧?”邵耀宗看了看那些腸,壓根沒洗。
杜春分:“沒洗的便宜。”
邵耀宗看她,不嫌麻煩啊。
想吃好的就不能怕麻煩。
杜春分指著那副完好的腸,“這個我——”
“這個怎麼賣?”
話被打斷,杜春分循聲看去,一個比她大十歲左右的女子,又高又白,側臉很好看。
大概發現有人看她,轉過頭來。
杜春分發現她正臉也好看,就比她差一點。留著短髮,戴著棉帽也難掩其氣質。
女人眨了眨眼睛,“請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聲音也很溫柔。
杜春分不禁感慨,哪個男人這麼好福氣啊。
“沒。你要這個大腸?這可不好處理。”
女人嫣然一笑,“我知道。要一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