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軍隊,對他還抱有希望,稍稍猶豫錯過時機的都成了俘虜。今天來找我的這個以前應該是戰俘。”
平平不禁問:“居然沒斃了他們?”
老杜:“這些敢打敢拼不怕死的軍人當年打鬼子的時候都立過不少功。不過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所以最少的也被關了十年。”
平平忍不住說:“有功就難怪了。”
話音落下,門口多出一輛車。
然而車上的人卻遲遲沒下來。
平平小聲問:“爺爺,這是想幹嘛?不會看你現在住的好,還是個大領導,羨慕嫉妒又不想見你了吧?”
老友相見
老杜笑了,這孩子跟甜兒呆久了,人開朗了,也敢胡思亂想了。
“大概看到我現在這樣覺得沒臉見我。我去看看。”老杜到門口明知故問,“沒來嗎?”
警衛從車上下來,繞到這邊開啟門。
車裡的人下意識朝外看去,老杜看過去,四目相對,不敢相認。
老杜記憶中的沈舒城年輕氣盛,敢與天公試比高。如今的他頭髮全白了,穿著很普通的藍棉衣黑棉鞋,和普通的工薪階層的老頭沒兩樣。
沈舒城記憶中的杜啟元意氣風發,風流瀟灑,上至名媛閨秀,下至歌女藝伎,沒少為他拈酸吃醋。可現在的他兩鬢斑白,腰板雖然還是那麼直,卻還是老了。
老杜笑道:“舒城,好久不見。”
沈舒城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往前趔趄。
甜兒慌忙過去:“小心!”
沈舒城條件反射般抓住她的胳膊,借力下來,雙腳沾地,張了張口,好半晌沒發出聲音。
老杜上前,甜兒後退讓開,老杜過去抱住他。
沈舒城的嘴角哆哆嗦嗦,未語淚先流。
“好了,好了。”老杜放開他。
沈舒城哽咽道:“二哥……對不起……”
老杜微微搖頭,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人民。不過在裡面十來年也夠了。現今問心無愧就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沈舒城的眼淚流的更兇,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甜兒和平平不由得相互看了看,這是高興還是難過啊。
老杜雖然從未當過階下囚,但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是在敵營,多多少少能理解他此時的悲喜交加。遞給他一個手帕,“別讓孩子笑話。”
沈舒城擦乾模糊了視線的淚水,終於看到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是二哥的?”
老杜:“孫女。”
沈舒城懷疑他年齡大耳朵不中用了,“孫女?”
“菲菲的孩子。”
沈舒城恍然大悟,“還好吧?”
老杜:“早年有點辛苦,好在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過來了。她現在叫杜春分。”
“杜春分,春分,一年的開始,新的開始,好!”
老杜很想解釋,她隨便起的,壓根沒別的寓意。注意到從另一側下來這中年人,把話咽回去:“這位是?”
沈舒城:“思維。”
老杜不禁問:“你家老大?”
沈舒城見他不敢信,“沒看出來吧?”
沈思維卻記得他,兩家人最後一次見面時他已有六歲,“杜伯伯。”
老杜:“你不是跟你媽走了嗎?”
沈舒城很好奇:“二哥知道?”
老杜笑道:“忘了我以前幹什麼的?”
沈舒城想起來了,蒐集敵情。
“確實走了。他這次回來是特意來接我。”
老杜詫異:“沒去那邊?”
沈舒城微微搖頭,“當年讓我帶兵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