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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兒十分想有骨氣地拒絕,可肚子不允許。
這裡沒有麥乳精,更沒有奶粉,有紅糖,可惜也被藏起來。四姐妹只能拿著乾乾淨淨的搪瓷缸子,拎著暖壺去臥室。
坐在屋裡是又冷又餓。
不得已脫掉外套躺被窩裡。
她們昏昏欲睡時,太陽偏西,天色暗下來。
中午那頓餃子一家七口吃剛剛好。沒做四個孩子的,杜春分就沒下那麼多。留下的那一半正好晚上煮了吃。
杜局吃著餃子,問道:“真不給她們留點?”
杜春分反問:“哪天掉冰窟窿裡淹死,你賠我?”
“我上哪兒賠去。”杜局好笑,“那是孩子,又不是雞鴨魚。”
杜春分:“你知道就好。不給她們點厲害看看,真以為我是紙老虎。”
邵耀宗問:“明天早上是不是早點起來?”
“起那麼早幹嘛?”杜春分問。
邵耀宗心說,當然是做飯給孩子吃。
“回部隊。”邵耀宗道。
杜春分轉向她爹:“你明天是不是也得去局裡?”
杜局嘴裡有餃子,只能微微點頭。
“那我們上午也回去。”杜春分想一下,“明天起早點把你櫃子裡的魚和雞做了,天冷放不壞,留你回頭慢慢吃。”
杜局本來還尋思著閨女和女婿睡了,給幾個孫女偷點吃的。
他家大門上的鎖只有一把,鑰匙有三把。杜春分拿一把,還有兩把鑰匙平時用不著被他扔抽屜裡了。
聽聞此話,杜局什麼也不敢做。
萬一被閨女發現,他買的那些雞和魚得他自己做不說,週六也甭想去閨女那兒。
要擱以往,到這個點邵耀宗也會勸兩句。
閨女不仁,當爹的不義。
飯畢,他洗漱後就跟杜春分回房。
甜兒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撐著手肘坐起來:“爹孃睡了。”
小美有氣無力地問:“你想偷吃的?”
“娘鎖櫥櫃的那把鎖是大門上的。爹孃睡了,大門得鎖上,用的肯定是櫥櫃的那把鎖。”
平平翻身坐起來就找棉褲。
小美左右看兩人一眼,“櫃子裡全是沒做的,你們會做?”
正準備起身的安安躺回去,甕聲說道:“不會。”
甜兒後悔:“早知道娘教我做飯的時候我就學了。爹孃睡了,我還不想吃什麼做什麼。”
小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早知道娘來真的,還不去滑冰了呢。膝蓋摔的青紫青紫,被娘打一頓不說,還——”頓時說不下去——想哭。
安安無力地趴到肩頭:“姐姐,我餓……”
小美扭頭看著她:“你餓誰不餓。”
平平躺回去,雙眼無神地望著房頂:“明天我就跟娘學做飯。”
甜兒附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小美瞥她一眼,還敢耍貧嘴,還是不餓。
“你啥眼神?”甜兒問。
小美:“明天別貧嘴。否則娘還得餓咱們一天。爹說了,三天不喝水人受不了,三天不吃飯死不了人。”
甜兒道:“明天供銷社就開門了。”
平平不禁問:“你敢去?”
安安精神一點:“爺爺帶我們去。”
小美很不客氣地說:“天真。”
姐妹仨都轉向她。
小美:“爺爺都不敢勸娘,指望爺爺帶咱們去?咱們是孫女,娘是爺爺的親閨女啊。爺爺跟誰親?”
按理說隔輩親。
毛蛋三天兩頭故意氣他奶奶,王金氏天天要打他。毛蛋也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