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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衣櫃、書桌都是新的,乾乾淨淨。杜春分就把屬於哪兒的東西放哪兒。
東西卸完兩個司機就得回去。
邵耀宗去叮囑他倆幾句。
杜春分就跟金氏坐堂屋裡,邊烤火邊歇息。
王金氏覺著她比杜春分大幾十歲,又比她過來的早,邵耀宗還是她侄子的搭檔,所以就開始跟她介紹周圍的情況。
哪裡有學校,哪裡有供銷社,哪裡有食堂,招待所在哪兒。等邵耀宗進來,老太太都介紹完了。
這讓杜春分不由得想起蔡營長的母親。
那是個通情達理的老太太。
杜春分被李慕珍搞的冷卻的心,又被王金氏的熱情溫暖了些許。
洗臉盆就在旁邊,水壺裡的水很熱。杜春分倒一點洗洗手擦擦臉,就去她和邵耀宗的臥室,“嬸子,等一下啊。”
王金氏以為她換衣服:“忙你的,不用管我。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
邵耀宗把鋼筋鍋拿出來,“早上春分做了幾張餅,我煮點粥熱一下就行了。嬸子,您先坐著。”
剛剛發現燒水壺快燒乾了,邵耀宗就把小美背的那個軍用水壺的水全倒壓水井裡當引水。
邵耀宗壓了一桶水,鋼筋鍋是乾淨的,他刷一下就開始煮粥。
王金氏看他幹活利索,很吃驚,因為王旅長自小就很勤快,可至今也不會做飯。
“小邵會做飯?”
邵耀宗:“會一點。”
“也就比老杜強一點。”杜春分出來說。
王金氏不知道這話怎麼接。
哪有人管親爹叫老杜的。
邵耀宗又得解釋:“不知道我岳父有沒有說過。他以前幹革命,十幾年杳無音信,我們都以為他不在了。我愛人不習慣喊他爹,先這麼稱呼著。”
王金氏頓時理解杜春分。
換她也叫不出口。
“小杜,你母親是不是不在了?”
杜春分點頭:“我六歲的時候她就死了。”
王金氏很同情她,“跟你爺爺奶奶長大的?”
杜春分點頭。
王金氏嘆氣:“你跟我們家小王一樣。不過小王沒你幸運,他爹是真死了。”
邵耀宗不是好奇心盛的人。
可她是王旅長的嬸子,邵耀宗還是覺得應該弄清楚,比如怎麼是她給王旅長帶孩子。
現在邵耀宗知道了,原來是無父無母。
“王旅長是跟著嬸子長大的?”
王金氏點頭:“是呀。不過我家也窮,毛蛋他爹有今天是自己爭氣。小王也是個孝順厚道的。這不前年他叔走了,覺得我在老家不光帶孩子還得幹農活,就讓我過來給他帶孩子。我家那幾個都巴結他,以為他真要我帶孩子。其實是想讓我享兩年清福。”
杜春分直言道:“這是你應該的。嬸子,這個給毛蛋吃。”
“你這是幹啥?”王金氏連忙拒絕。
不是她客氣,是她不敢收,怕犯錯誤。
以前不知道李慕珍怎麼想的,杜春分對新環境充滿了嚮往,很想跟新鄰居處好。軍區的人肯定不差錢,送大白兔估計人家也不稀罕。她就包了兩包核桃和兩包松子。每包都有一斤。
杜春分拿的是一包松子和一包核桃。
“我在山上撿的,不是買的。自己炒的。”杜春分拆開松子,“這個跟剝葵花籽一樣。不過不能讓毛蛋自己吃,容易被殼卡著。”剝一個遞給王金氏。
王金氏嚐嚐,不禁說:“香!真香!”
杜春分把核桃袋子開啟,捏碎一個核桃。
王金氏驚得陡然睜大眼睛。
親孃祖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