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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拉住安安的手:“不怕!他們打不過我們。”
“他們”是指誰,無需言明——邵耀宗的爹孃。
安安想起孃的話,弱弱地說:“他們不好。爹,不給。”說完使勁抿抿嘴,不由自主地露出緊張神色。
邵耀宗看著落落大方的甜兒,再看看明明比甜兒大半天,卻遠不如她的安安,心口又憋得難受。暗暗運氣,邵耀宗怕嚇著孩子,輕聲問:“平平,你呢?”
平平不安地絞著手指,小聲說:“那個娘不好。”
“爹不給她錢。”以前孩子跟前妻,邵耀宗每月工資給她一半。現在孩子跟他,別想再要他一分錢。
平平不由地露出笑意,笑容很淺很淺,不細看很難發現。
邵耀宗又心疼的慌,“我——再給,再給他們,爺爺奶奶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看向幾個孩子。
甜兒歪頭問:“啥機會?”
“爹給他們寫封信,他們要是能理解爹,以後,以後——”甜兒睜大眼睛,邵耀宗脫口而出,“看他們表現。”
小美問:“啥表現啊?”
“表現好給一點,表現不好不給。”邵耀宗試探著問:“這樣行嗎?”
甜兒不禁皺了皺眉:“啥表現?”
邵耀宗想想,“他們要是疼你們,給你們買肉,買好吃的寄來,我們就給。”
“我們可以自己買啊。”甜兒搞不懂,“幹嘛要他們買呀?副食廠又不是沒有。”
邵耀宗噎住。
杜春分想給她閨女鼓掌。
邵耀宗沉吟片刻,道:“他們買兩次東西,我們給一次錢。”
杜春分心說,你想得美。
甜兒不是她娘,還是太小,想一下就點了點小腦袋:“好吧。”
邵耀宗鬆了口氣,趕緊轉移話題,“有吃的嗎?”
“爐子上有點小米粥。”杜春分大聲說,“本來是留她們餓的時候吃的。”
邵耀宗的身體起到一半停下,“你們餓不餓?”
甜兒搖了搖頭:“我要吃帶魚。”摸摸小肚子,癟癟的才有空吃好的。
邵耀宗看向平平和安安。
倆孩子毫不猶疑地搖了搖頭,態度很是堅決果斷,完全沒有剛剛的遲疑不定。
邵耀宗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一個多月前,孩子喝小米粥恨不得把碗舔乾淨。現在挑食,臉上還有肉。他走的這些日子,杜春分肯定什麼好吃買什麼。
即使這樣,他的工資才花一半。
濱海的東西比這邊便宜,結婚前他的工資大頭給爹孃,他爹孃和弟弟一家敞開了吃也吃不完。爹孃還經常寫信叫窮,日子過不下去。所以真像杜春分說的那樣,錢存起來也不給平平和安安花。
邵耀宗不禁朝外看去。
太陽底下,平平和安安的小臉紅撲撲的,頭髮還是黃黃的,但不是枯草的黃,而是黃的有光澤。
“爹……?”
平平抬眼對上邵耀宗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抓住身邊的小美,尋求庇護。
邵耀宗看到閨女小可憐的模樣,心底愈發堵得難受,使勁擠出一絲笑,“沒事。”
“咋了?”杜春分把衣服晾好進來。
邵耀宗:“我想過幾天就給爹孃寫封信。”
“信上咋說?”杜春分小聲提醒他,“你回來一個多月就結婚,你爹孃要麼懷疑你騙他們,不想給他們錢。要麼懷疑我是個狐狸精。不論哪種情況,他們都得過來看看。”朝院裡努努嘴,“平平和安安怕他們。咱家只有兩張床,離咱們最近的招待所在安東。到時候咋睡?床讓給你爹孃,我們一家六口打地鋪?邵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