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炒出來的魚籽也能入口。
杜春分規規矩矩炒好,就給邵耀宗四個勺子,“誰愛吃誰吃。”
邵耀宗知道這是讓孩子自己決定。
哪怕甜兒和小美討厭魚籽,杜春分或邵耀宗要是敢說,你倆別吃,給平平和安安吃。倆孩子心裡一樣很不痛快。
甜兒和小美吃飽了,不想吃,挖半勺塞平平和安安嘴裡。
平平和安安也不想吃,可她倆不敢拒絕,乖乖的把魚籽吃的一乾二淨。因為杜春分說過,魚籽大補。倆孩子吃的嘴巴里不舒服,心裡得勁——甜兒姐姐和小美姐姐疼她們。
邵耀宗在廚房豎起耳朵聽甜兒說“沒了”才過去拿碗。
杜春分:“我今天太累,你給她們洗臉洗腳。”
邵耀宗今兒也沒閒著。一想過兩天得出去,照顧不到家,“那你早點睡。”
下網不累,撿田螺和抬魚很累。
這個家是兩個人的,邵耀宗幫忙是應該的。
杜春分給田螺換上乾淨的水,洗漱後心安理得地去睡覺。
經陳月娥一鬧,甭管杜春分佔不佔理,軍屬們都得盯著她。
誰讓她弄那麼多魚呢。
翌日,杜春分連副食廠都沒去,老老實實在家洗衣服刷鞋,給孩子洗頭洗澡,她自個洗頭洗澡。
這個時節的天說冷,晚上不上凍。說熱,白天又不夠熱,曬不透魚。
杜春分擔心魚裡面臭了,早上蒸一條魚,中午蒸一條,晚上又蒸一條。饒是平平和安安喜歡吃,一天下來也夠夠的。
晚上一家六口齊聚一堂,四個孩子喝粥吃水煮青菜。杜春分和邵耀宗倆人喝粥就魚。
魚肉經鹽醃過,肉質緊實。
部隊有訓練任務,流汗多,需要補充食鹽,飯菜必須做鹹點。魚的表面微鹹,口味重的邵耀宗吃著剛剛好,“醃過的魚挺好吃的。”
杜春分:“糟魚鹹鴨蛋,給肉也不換。”眼眸一亮,“我咋忘了。”起身把掛在外面繩上的魚拿去廚房。
邵耀宗跟去廚房,看到她又在魚身上劃幾刀:“明天就吃了。”
“不,明天——”杜春分轉向邵耀宗:“你啥時候走?”
邵耀宗:“明天下午。”
“留一條明天吃。剩下的再放點鹽。”
邵耀宗皺眉:“鹹的沒法吃。”
“我做糟魚。”杜春分道。
邵耀宗:“你吃?”
“冬天沒菜,你不吃?”
昨天沒敢放那麼多鹽,是怕鹹的孩子沒法吃。
幾個孩子指定不吃糟魚。杜春分沒了這層顧慮,抹上粗鹽,往牆上弄幾個釘,拴上麻繩,把魚掛在東面牆上陰乾。
那條沒另外抹鹽的魚還掛外面。
鹽是邵耀宗買的,看到鹽罐子裡只剩一點點:“這麼鹹怎麼吃啊。”
“夾在窩窩頭裡吃。”杜春分道。
邵耀宗忍不住說:“那也沒法吃。”
“又不用錢買。沒法吃到時候放鮮魚湯裡,省得放鹽。”
邵耀宗服了,“你是真有辦法。”
“你要我幹別的,我指定沒辦法。好了,好了,別看了。”杜春分推著他出去。
邵耀宗回到堂屋,“甜兒她們都不想吃魚,我走後你不許再下河捕魚。”
“不去,不去。”杜春分不假思索地搖頭。
邵耀宗想笑:“聽清楚我說什麼了沒?答應這麼快。”
“我這幾天沒空。”
邵耀宗想起佔著洗菜盆的螺,“那些螺你打算怎麼吃?螺肉不好做,別吃的她們不消化。”
那些螺很大,杜春分晚飯後又換一盆水,第二天上午水變清,正準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