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跑到屋裡拿一捆麻繩出來。謝琅接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上去擒住謝建芬的雙手。
謝建芬抬腿就踢他。
謝建業臉色突變,“三郎,小――”
“啊!”謝建芬尖叫一聲,謝琅撤開,謝建芬撲通雙膝跪地。
眾人臉色驟變,看了看謝琅,又看了看痛的飆出眼淚的謝建芬,不敢相信謝建芬真敢往謝琅褲襠裡踹,更不敢相信謝琅閃身躲開,還把謝建芬的胳膊給卸了。
“三,三郎,你……”謝建業習慣性想指責謝琅,謝琅一扭頭正對著他,話鋒一轉,“你給她接上。讓外人看見不好。”
謝琅彎腰把她的胳膊接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謝建芬,“看在我爹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在我家撒潑打滾,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你――”謝建芬下意識想抬手,胳膊上的不適讓她慌忙把手收回去,“你給我等著!”
謝琅嗤一聲,“回家叫你兒子?姑,我親姑,你大概不知道,你侄子我如今可不止是你侄子,還是別人的侄子。”
謝建芬扭頭就看謝建業,“大哥,你幫他還是幫我?”
“三郎說的不是我。”里正和謝伯文、謝仲武一家都出來了,謝建業想往自己往身上帶也不好意思,“三郎有個貴人朋友,那個貴人的母親喜歡三郎,天天要認三郎當乾兒子。
“三郎不願意,她就把三郎當成侄子。三郎和小七身上的衣裳都是貴人買的。被貴人知道你欺負三郎,連我都會被你連累。”
謝建芬正是看到謝琅穿著細麻布衣裳,才不信他家中無糧,認為院裡藏了很多好東西,怕她看見,“貴人怎麼了?貴人也得講理。”
謝琅氣笑了,她竟然還知道“理”這個字。
“貴人講理也講法。”謝琅收起笑容,“你撒潑打滾那套在你家好使,在我這裡沒用,在貴人面前更沒用。看在大伯的份上,你現在走,我還當你是我姑。遲些里正勸我也沒用。”
里正聽到這話下意識想說,不能這樣跟長輩說話。可謝琅都這樣說了,謝建芬還不依不饒,回頭謝琅把門一關,讓他面對謝建芬,他不被煩死,也會被氣死。
更何況他已不是以前的他。有王公子撐腰,把謝琅惹急了,謝琅搬去城裡,他這個里正會成為全村公敵。
無需旁人出手,他叔就能打死他。
“建芬,沒事就回吧。”里正開口道。
謝建芬:“我有事。”
昨天在謝琅家門口發生的事,養蠶裡的人都知道了。包括當時不在場的里正。晚上謝伯文又挨家挨戶問他們做不做油皮和薄豆腐,幫他們拉去城裡賣,以至於謝建芬剛進村,村裡人第一反應是“遠親”找上門了。第二反應是去找里正,讓他攔住謝建業。
油皮和薄豆腐都是謝琅的主意,按理說他愛教誰教誰,里正不好攔。也沒離場阻攔。可現在關乎到全村人,里正不好意思也得硬著頭皮問,“什麼事?咱們去你大哥家慢慢說。”
“就在這裡說。”謝建芬道。
里正:“那你說吧。”
“昨天我家小子看到二郎和他去城裡。”謝建芬指著謝琅,“找人一問才知道是去賣油皮和薄豆腐。里正哥,我家日子什麼樣你也是知道的,想讓孃家幫襯我一把不過分吧?”
里正連連點頭,“不過分,不過分。你是來借面還是借糜子?或者借錢?我借給你。”
“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不是?”謝建芬瞪著里正。
里正頓時有些氣,後悔來太快,就該讓她侄子打她一頓,“什麼明白糊塗的?你說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我想學做油皮和豆腐拿去城裡賣。”謝建芬拔高嗓門,“現在聽懂了?教還是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