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憋屈的。”謝琅早料到這點,心中倒是沒有一絲惱怒,“油皮的價錢是不是比豆腐高許多?”
謝伯文點頭,“那東西要一張一張挑,我都沒開口,酒肆就把價格調高許多。”
“這就成了。”
謝伯文不解其意,“此話怎講?”
“價高,你說他們會不會只做油皮,不做豆腐?”謝琅不答反問。
謝伯文點頭,一定會。
“油皮畢竟是新東西,酒肆要的不多,他們做太多,賣不出去會怎樣?”謝琅又問。
謝伯文:“賣不出去就帶回家。”
還能怎樣?
“教我做豆腐的大哥只跟我說,豆腐臭了發黴了,用油過一遍還可以吃。可從未提過油皮和薄豆腐發黴了怎麼辦。”
春天黴菌滋生的時節。
此時的長安氣候雖不如後世的江南潮溼,但比後世的西安溫潤。
這種天氣豆腐放兩天就發黴。油皮謝琅雖然不瞭解,也難撐五天。
謝伯文不禁說:“他們應該能想到這點。”
“心裡眼裡只有錢,能想到才怪。
“謝琅不看好,“就算這次僥倖被他們賣光,心思不正,早晚也會栽個大的。”
謝伯文皺眉:“那樣就太貪了。可我總覺得他們不敢做太多。”
“你說的是你。不信你就瞧好吧。”
謝伯文試探著說:“我要不提醒他們一下?”
“你?你去說,他們反而認為你怕他們賺得比你多。”
謝伯文想說不可能。再看到小七,又想到那兄弟倆乾的事,還真有可能。
“那我就當不知道。”謝伯文拿起蓑衣,“我回去了。”
謝琅正想說好,忽然想到此時不是夏天。夏天的雨來的急走的快。春雨時常連續不斷,一次下三五天很正常。
謝琅看到門外雨紛紛,又想到謝伯文昨天說,謝仲武說這幾天有些悶,這種情況不像急雨,倒有些陰雨不斷的趨勢。
“等一下,跟我大哥和二哥說先別做太多。晚上雨停,就多泡點豆子。一直不停,明天就做一半油皮做一半豆腐,而且豆腐做薄一些,不能超過兩指。假如都發黴,豆腐賣掉也能賺回本錢。”
“我記下了。”謝伯文點一下頭,穿上蓑衣就去找謝大郎和謝二郎。
翌日,不出謝琅所料,綿綿細雨還在下,一直到晚上都沒停。
謝大郎昨天聽到謝伯文的話,還覺得謝琅膽小。不是謝建業攔著,他就多泡些豆子了。今天看到雨沒有停的趨勢,第二天都沒敢做油皮。
謝伯文也一樣,特別是他想到謝琅那句油皮發黴,靠豆腐回本,更是壓著他弟仲武做豆腐。
第五天晌午,雨停下來。但地很溼,無法駕車,挑著去長安,等到長安城,酒肆也關門了。
不得已,六家人只能再等一天。
可此時第一天做的豆腐已生黴菌。
下午,謝伯文就端著一碗黏糊糊的豆腐去謝琅家,擔憂道:“這東西真可以吃?”
“我正打算去你家。”謝琅伸手摸一下豆腐,“沒法吃。”
啪嗒!
謝伯文手裡的碗掉在地上,“不能吃?!”
第30章 懷疑謝琅
謝琅就想解釋,話到嘴邊點了一下頭。
高大的漢子眼中瞬間泛起晶瑩。
謝琅嚇一跳,不敢再用此事試探他,“伯文哥,我――”
“你不用說抱歉。不怪你,都怪我沒聽你的,做一半油皮一半豆腐。”謝伯文說著說著眼淚溢位眼眶。
謝琅嘆了一口氣,“你也容我說完。我說不能吃是指現在,再過十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