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謝琅往虎子和小狼碗裡倒點溫開水,給小孩洗乾淨,就叫小孩去找他朋友玩。
謝琅把牛圈旁邊,壓在柴火下的紅椿木翻出來晾曬,準備過幾天做門。
他家大門和他房間的門都是以前的門加長一點湊合著用的。
謝琅本打算秋天做,如今山上泉水裡放滿竹子,他秋天肯定沒空。過些天也沒空,得做種麥子的東西,只能現在抽空做。
“三爺!”
謝琅抬起頭,看到一排青青翠竹,連忙往西邊走,“怎麼了?”見小七在門口站著,“不玩了?”
“小馬叔想看猴哥。”小孩大聲道。
謝琅下意識轉身,猴子從屋裡出來。
謝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猴兒不會是天生地養,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你猴哥對咱家還不熟,認生不愛見人,過幾天再讓小馬來。”謝琅胡謅道。
小七扭頭就對西邊說,“我三爺說過幾天。小馬叔,我們玩去吧。”
“別跑太遠。”謝琅忙說。
“我們不跑遠,三叔。”
話音落下,謝大郎的兒子謝小馬就領著弟弟妹妹和他侄子小七往東邊跑。
謝琅不禁想笑,姚蘭花生的兒子竟然膽子這麼小,想看猴子都不敢問他。真不知這孩子像誰。
像謝大郎,這是姚桂芝說的。
姚桂芝原話,不是見倆孩子都像謝大郎,兒子小馬是謝家子孫,她也讓姚蘭花帶走。
想到這點,謝琅把紅椿木抱到堂屋門口攤開,就去前面找姚桂芝。
村裡沒驢的人家都做腐竹,導致秦紅和她妯娌,小七的兩個伯母做的素雞和豆腐乾不夠酒肆賣的。而素雞和豆腐乾價高,姚桂芝便和她閨女做素雞和豆腐乾,馮英做腐竹,以免酒肆哪天要的時候,她車上沒有。
謝琅到姚桂芝家,姚桂芝正用布包豆腐皮,謝琅洗洗手幫她一塊包。
“不用你,我快做完了。”姚桂芝一個勁揮手,讓他離遠點。
謝琅在她對面坐下,“大哥的妻子有眉目了。”
姚桂芝停下來,意識到他說什麼,“什麼時候?你給他找的?”
“別急,別急,聽我說。”謝琅道,“我叫小七的姑丈找的,聽他的口氣他們村裡就有合適的。小七的兩個伯母財迷轉向,肯定不會為了去春娥家而停一天。
“我估計她們可能明天從城裡回來拐去春娥家,下午回來,再拉著東西去長安。你明天晌午去她家問問。”
姚桂芝難以置信,“你讓她倆幫咱們問?”
“她們還指望跟我賺大錢的,不會,也不敢亂來。”謝琅道。
姚桂芝忽然想起村裡人跟她說,謝琅在山上泉水裡放了許多竹子,瞧著像是要做一番大事,“那我明天跟她們一起去城裡的時候再問問。”
謝琅嗯一聲表示聽見了,就問,“大伯走有一個月了吧?”
“從他走那天算有一個月了。可給官家做事都是從開始幹活那天算。也不知哪天開始的。”姚桂芝道。
謝琅:“他走的時候沒下雨,肯定到地方就做事了。我估計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對了,姚蘭花也知道大哥什麼時候走的,你讓大姐沒事的時候去村口盯著,姚蘭花別往這邊來。”
“我知道了。”姚桂芝道,“那個猴子和狼沒咬你吧?”
謝琅搖搖頭,見豆腐皮見底了,就站起來,“大哥的事要快。大伯是說什麼姚蘭花剛走,大哥正難過,或者別的什麼,過些天再給大哥找媳婦婦,別聽大伯的。”
謝建業不在家,姚桂芝三天兩頭去城裡,跟城裡人打交道,也算見多識廣,手裡又有錢,腰板硬了,直接說,“事妥了再告訴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