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點半點。經過今天的事,他寧願自家兒子懶點,眼高手低點,也比那等沒良心的好。
謝琅不禁問,“這麼明目張膽的找咱們要錢,村裡人就給?”
“老的沒了,撇下個小的,里正要給。大部分人也贊成。有錢的給十文二十文,沒錢的給三五文。”謝建業說著看向謝琅,“我就是來問問你打算出多少。”
謝琅對上謝建業的眼神,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大伯是希望讓他多出點。
謝三郎的父親是個打鐵匠,他娘善養蠶織布,兩口子勤勞節儉,成親那年蓋的土房子住到現在,牆裂開了也沒捨得推到重建,是攢了不少錢。
去年謝三郎的爹孃誤食從山上摘的毒蘑菇死去,置辦老兩口的喪事也沒用多少錢。蓋因棺材是謝三郎自己打的。
謝三郎當時能躲過一劫,是他那天病了沒胃口。哪曾想到頭來還是沒躲過去。
如今謝三郎變成謝琅,他家的錢沒變,他推脫沒錢,謝建業也不信。可讓他把錢給那種人,謝琅寧願扔在水裡聽響聲。
“大伯希望我出多少?”
謝建業:“你出三十,我出二十,咱倆湊夠五十?”
“您還真大方。”三十文足夠做兩套細麻布衣裳了。可真是慷他人之慨,行婦人之仁。謝琅看一眼自己身上全是補丁的衣裳,沒好氣道。
謝建業嘆息道:“人都不在了,就別計較那麼多了。”
“錢給他們就會養那孩子?”謝琅很懷疑,別是想把侄兒賣了。賣?謝琅心中突然有個主意,“我的意思是好好養。”
謝建業沒懂,“什麼好好養?”
“他們家孩子有什麼,那孩子有什麼。”
謝建業習慣性想說,這是一定的。可他一想到謝元的兒子都要把老父親的屍體抬去山黃裡訛錢,對於侄子,多半會把那孩子當成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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