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找仲武哥買筆墨了?”謝琅提醒他。
謝伯文掉頭就走。
“你也回去吧。別整天想法設法氣你爹。你才十五,惹怒你爹,他收拾你跟玩似的。”謝琅拍拍他,到屋裡給他和小七煮點吃的,就哄小七去陪小老虎。
天色暗下來,謝琅閂上大門,從江山圖中弄四根劈成塊狀的紅椿木,放在牛圈和廁所中間的空地上,隨後在上面撒一堆樹皮和樹杈,乍一看像一堆柴火,謝琅才去堂屋。
到堂屋門口,意識再次入江山圖中,搜出一根烏木,把不能用的全去掉,能用的劈成他所需要的長度,就把木頭放在正房和廂房中間的衚衕裡,上面照樣撒一堆木屑,謝琅才去洗漱。
翌日上午,謝琅在家給村裡人做犁的時候,謝建業過來,看一眼牛圈旁的那堆“木柴”,就收回視線,“三郎,你的地怎麼種的?”
“什麼地?”謝琅沒聽明白。
謝建業:“我早上起來沒事就去地裡看看麥子出的怎麼樣,咱們兩家一樣的犁和耙,我比你還多種幾十年地,你家麥苗怎麼比我家還好?”
“我也想問。”里正早上碰見謝建業,聽他說起這事,不相信,剛才跑去地裡一看,謝琅家的麥苗跟韭菜似的。而他家的就跟羊啃過一樣。
“我種地的時候你們都在。”該怎麼種就怎麼種啊。
里正:“正是我們都在,我們才不納悶。”
謝琅再想想,“地是大伯幫我澆的,我做的那個種小麥的,跟你們做的也一樣,那問題能出在哪兒?”
里正下意識回想,卻沒想出哪裡不對,“總不能是麥種吧?”
“麥種?”謝琅想起來了,他家的麥種裡有土,還有許多扁的麥粒,他嫌不好就沒用,直接去江山圖裡弄一袋顆粒飽滿的小麥,“對,是麥種,我的比你們的好。”
謝建業:“好?咱兩家的不一樣?”
“不一樣。”謝琅胡謅道,“種之前我用簸箕把不好的全弄掉了。不知大伯有沒有注意,有幾天我家地上和餵牛的石槽裡都是麥粒。”
里正轉向謝建業。
謝建業仔細回想一番,“我有一次晌午把牛給你送過來,當時急著回去喝水,也沒仔細看,就以為自己看錯了。其實沒錯?三郎。”
“如果是你犁地的時候,那就沒錯。”謝琅道,“我家的雞那幾天都撐得走不動了。”
里正忙問:“你弄掉多少?”
“三成吧。”謝琅道。
里正:“……這麼多?”
“想要好的,就得狠啊。”謝琅道。
里正張了張口,竟發現無法反駁,“你的小麥收下來,給我留點種子。我地裡好壞不齊,沒法再當麥種。”
“三郎叔,也給我家留一點。”謝廣從外面跑進來。
里正皺眉,“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
“我來找三郎叔有正事。”謝廣瞪著眼道,“不像你們,自家的麥子不如三郎叔家的,就懷疑他小氣藏私。”
里正慌忙說:“我沒有。”
“有沒有你們心裡清楚。”謝廣轉向謝琅,“三郎叔,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說著還看一下謝建業和里正,“想知道嗎?”
里正和謝建業同時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謝廣切一聲,“年齡大,脾氣也跟著大,心眼倒是越來越小。”
謝琅忍俊不禁,“什麼事?不說我做活去了。”
“說,說。”謝廣忙不迭道。
打鹿的那天謝琅跟謝廣說,守泉待鹿不可取。打到野豬的那天,謝琅回到村裡,有村民問他明天還去不去。謝琅跟村民講,他短時間內不進山。因為想打到大東西得往裡面去。
謝廣也問過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