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叔,怎麼了?”
大門被拍的砰砰響。
昨晚睡覺前,謝琅舉著火把仔細查過,院裡沒有不可見人的東西。謝琅起身又往四周看一眼,就去開門,“姚蘭花找的人來了。”
“啊?”謝廣勾頭看去,“他,他怎麼躺在地上?”看到旁邊的猴兒,謝廣明白了,“猴哥抓到的?”
謝琅點頭,“應該是。我昨天太累,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那現在?”謝廣看向他。
謝琅拿起搭在竹子上晾曬的麻繩,“綁起來,送去官府。這次我就不信廷尉不派人去抓姚蘭花。”
“你們知道?”躺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問。
謝琅:“廷尉認識我,你一口咬定姚蘭花給你錢,要你把我們嚇傻,廷尉頂多關你兩三天。”隨即看向謝廣,“跟我一起去。”
“我也去?”謝廣指著自己。
謝琅點頭,“在衙役面前露個臉,以後在城裡遇到什麼事,去找衙役,他們即便不會幫你,也會秉公辦理。”
當然也得給他們點好處。否則整天忙大案子的衙役,可沒心情管升斗小民雞毛蒜皮的事。
有外人在,這點謝琅沒說。
人綁到外面樹上,謝廣隨謝琅往家去的時候,謝琅才跟他說。
謝廣明白過來,就去找他娘。
秦紅就這一個兒子,很是希望謝廣比他爹有出息。一聽謝琅要帶謝廣去城裡認識貴人,連忙把謝廣最好的衣服翻出來。然而,農家人不到過年都不做新衣裳,謝廣最好的衣裳上面也有個補丁。
秦紅有些懊惱,這些日子只顧得做豆腐,都忽略了她唯一兒子。在家猶豫好一會兒,就拿著錢找謝琅買一套。
到謝琅家,見他穿上粗布麻衣,驚訝道,“你就穿這個去?”
“我特意換的。”謝琅道,“老百姓就要有百姓的樣。比人家當差的穿的還好,找人幫忙,人家能幫咱們?不能!嫌貧愛富的畢竟少數。大部分人都有一顆同情心。”
秦紅不大信,可謝琅極少出錯,秦紅覺得再信他一次也沒什麼。不能在衙役面前露臉,謝琅這邊還有王公子,以後遇到點事,還可以請謝琅去找王公子。
“嫂子這次就聽你的。”秦紅到家見謝廣的衣裳很乾淨,也沒讓他脫下來。
飯後,謝伯文載著謝廣、謝琅和小七,謝二郎載著被謝琅捆起來的那人,一行人直奔廷尉衙門。
謝琅抱著小七,謝廣拽著被綁的男人進去,衙役齊刷刷看向他們。
謝廣嚇得整個人僵住。
謝琅拍拍的肩膀,示意他別緊張,就對衙役說,“我侄子拽著的那個人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的姚蘭花――”
“姚蘭花不是女人?”徭役吃驚道。
謝琅笑道:“姚蘭花要弄傻我,自己沒本事,就出錢讓這個男人去。這男人膽小,到我家見到我就嚇得腿軟求饒,我覺得放了他,姚蘭花還得再找人,就把他綁來了。麻煩你們審一下。”
“我招,我全招。”來的路上男人聽到謝琅說,他和廷尉衙門的差役很熟,還以為謝琅故意嚇唬他。見衙役都知道姚蘭花的名字,男人當真嚇得腿軟,“姚蘭花說他家有十貫錢。只要把他嚇傻,他家的錢歸我,姚蘭花還再給我一貫錢。“
衙役連忙說:“你等等,我去請大人。”
廷尉過來,看到謝琅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
“我大概是什麼稀世珍寶吧。”謝琅道。
廷尉看看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和腳上的草鞋,“我看你是人中黃還不多,只招蒼蠅。”
“人中黃是什麼啊?”謝廣小聲問。
謝琅笑道:“又名夜來香。”
謝廣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