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猛然看向他,你還是人嗎?連這個都能猜到。
仲卿見自己猜中了,“我和三郎相交多年,再猜不到你下一句要說什麼,可沒臉跟母親說,你是我的好友。”
“那你見有小偷偷三郎的東西,還笑他。”婦人說著,睨了兒子一眼,開玩笑也不看時候。
仲卿苦笑道:“母親教訓的是。兒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三郎,用飯吧。”
謝琅此時此刻是連一個字都不想說,否則,等這頓飯吃完,他都能變成仲卿的生死之交。
“好的。謝謝仲卿兄,謝謝伯母。”謝琅道。
仲卿回到自己座位上,“三郎客氣了。”低頭吃一塊蒸鴨蛋,發現確實沒有腥味,眼珠一動,放下調羹,“三郎剛才說建房,小麥種下去了?”
謝琅點了點頭,“種好了。”
“你一個人種的?”仲卿的母親開口道。
謝琅微微搖頭,“我還有個大伯,大伯一家幫我種的。”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你一個人……”婦人看了看謝琅的小身板,得累彎了腰,“我差點忘了,三郎多大了?”
謝琅很想說,問你兒子。
可跟仲卿結仇,對他沒一點好處。憑仲卿的母親現在這樣,只要他不跟仲卿鬧僵,仲卿就不敢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思及此,謝琅老老實實說:“十七。”
“十七了?你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啊。”婦人道。
仲卿點頭,他也以為謝琅才十六,而且還是虛歲。
謝琅前世一米八五,而三郎的身高,不提也罷。
最近天天雞蛋和肉,謝琅就是希望能再長高點,“我家的人小時候長得慢,十九二十的時候會突然長高。聽我娘以前說,我有個舅父二十三還猛一竄。”
舅父?
謝琅愣住,他總感覺忘了什麼事,現在終於想起來了,自打他穿過來,謝三郎的舅父一家就沒來過。
按理說家中只有一位十七歲的少年,謝三郎的舅舅應該過來看看外甥家的地有沒有犁,麥子有沒有種下去才對。
“怎麼了?三郎。”仲卿見他臉色變來變去,擔憂道。
謝琅:“突然想到我有好幾個月沒見過我舅父了。”
“幾個月?”仲卿結合剛才聽到的,“你種地的時候,你舅父也沒出現?”
謝琅點了點頭,“很奇怪吧。”
今年春節謝三郎去他舅父家,他舅父一家很是熱情,還讓三郎沒事去他家玩。關係不該這麼冷淡才對。
見多識廣的婦人倒是明白了,“不奇怪。三郎,你是仲卿的好友,我就是你的長輩,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舅父沒出現,是見你身上無利可圖。”
“母親!”仲卿皺眉,不可以這樣說。
謝琅露出進門後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仲卿兄別緊張,我沒生氣。伯母的話雖不中聽,但是實話。我之前隱隱有感覺,只是最近忙給忽略了。伯母再次提起,我心裡沒有一絲難過,反而有種撥開迷霧的感覺。謝謝伯母。”
“不用這麼客氣,三郎不生氣就好。”婦人當然知道不該說,但她擔心謝琅蓋房子的錢被他舅父騙走,才不假思索的說出來。
剛才仲卿開口,婦人就已後悔,幸而謝琅沒讓她失望,“以後遇事多長個心眼。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就來找仲卿。”
“母親,三郎家離這邊遠,一來一回不方便。”仲卿別有深意地說。
婦人不禁問:“多遠?”
謝琅下意識看仲卿,見對方一副等著他回答的模樣,好生無語,這人真行,為弄清他的來歷,連自己母親都算計。
“往南三十里的養蠶裡。”謝琅半真半假道。
仲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