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說得對。他們再找你們借錢,就讓他們多種幾畝棉花。”謝建康道。
謝琅點了點頭,“以前說你們只能看到眼皮子底下的,還嫌我說話難聽。現在呢?”
“現在,現在也不是我們眼皮子淺。”
謝琅笑了,還敢反駁了,“是什麼?”
“是你腦袋轉的快。”
謝琅頓時噎住,“這是承認自己笨了?”
“我笨,你大伯一家也笨。”
姚桂芝立刻接道:“我是挺笨的。”
堵謝琅的人瞬間說不出話來。
謝琅笑道,“行了。別叨叨,過來我跟你們說怎麼種。”
“不是直接種?”
謝琅拿起一個棉籽,“殼太硬,要用水泡一下。然後弄塊泥巴把棉籽放進去,一個裡面放兩個就行了。放在屋後沒有太陽的地方,還得在上面搭個薄薄的草蓆,免得被烤壞了。瞧著快乾了,就灑點水。差不多就這樣吧。我只種過兩次,不太懂。你們自己摸索。能種出一半,明年就不用愁了。”
去年謝琅種的顆粒無收。
這樣講雖然很不負責,但村裡人也不能要求太多,因為他是真不懂。去年還拿著棉花花到處問,怎麼不結果。
“這麼說今年你也不打算賣?”姚桂芝問。
謝琅指著棉花,“看起來多。除了送給王公子的,頂多還夠我和小七做兩條被褥和棉衣的。我和小七都長高了,不做棉衣,今年也是拿錢買人家賣的厚衣裳。”
大概是生活好了,謝琅和小七這大半年來長了不少。
姚桂芝想勸他把褲腳和袖口接長一點都不好勸。因為謝琅即便聽他的,去“王公子”家,穿著另接的衣裳也不合適。畢竟謝琅現在不缺錢,沒必要讓王公子誤以為他去“討飯”。
“三郎,這個我們幫你弄,你想想怎麼把這些白色的花弄在一起吧。”秦紅開口道。
謝琅點頭,“是
得想啊。”
棉花交給眾人,第二天謝琅教會眾人育苗,就琢磨彈棉花的東西。
那東西謝琅小時候見過不少次,大概四五天,謝琅就把彈棉花的工具做出來了。
棉花曬在門外,他門口每天都有許多人,討論他的棉花,以致於謝琅拿著彈棉花的工具出去,村裡的女人就笑他,“你怎麼把自己的彈弓拿出來了?”
謝琅白了她們一眼,就試著彈棉花。
起初女人們笑的前仰後合,後來慢慢發現他真能把棉花弄在一起,紛紛走過去讓謝琅讓開,她們幫謝琅彈棉花。
謝琅從不跟她們客氣。然而,東西看著輕鬆,每個人上手一盞茶的功夫就叫著累。
彈棉花本就是體力活,她們累,謝琅就喊村裡的男人。
村裡的小麥是春小麥,六月底才收割,而此時毛竹還沒泡好,村裡人除了做腐竹,就是用樹皮,麻衣等物試著做紙。
男人們一聽謝琅找他們彈棉花,紙也不做了,紛紛過去幫忙。可他們還是弄了十來天才把謝琅的棉花弄好。
村裡人不敢相信,謝琅在姚桂芝的幫助下縫棉被的那天,村裡人還在他身邊嘰裡咕嚕的說,“棉花這麼難彈開麼?”
“懷疑我做的東西?”謝琅問。
“肯定不是。”姚桂芝道,“她們的意思能不能做個更快的?”
謝琅搖頭,“我只想出那個。嫌那個累,你們自己再想想。對了,脫棉籽的東西只有一個。到秋棉花收上來,我誰都不借。”
“為什麼?”眾人齊呼。
謝琅指著她們,“你們這麼多人,我先借誰?”
眾人無言以對。
“讓你們家男人過來跟我學。或者拿錢找村裡會木匠活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