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小七還小,草民卻已十八歲,過兩年必須得服兵役。草民懇求陛下免了草民的兵役。草民一人即可。”
劉徹樂了,合著在這裡等著他,“你的犁就是吾知道的那個犁?”
“不是。”謝琅轉向衛青。然而,他還沒開口,衛青就吩咐僕人去取筆墨。
謝琅拿著毛筆,把曲轅犁和耙畫在竹簡上。衛青立刻呈給劉徹。
劉徹並不是一個“何不食肉糜”的帝王,只需一眼就看出耙的用法。而曲轅犁他不甚明白,便用眼神詢問謝琅。
謝琅把曲轅犁的用法說出來。劉徹啪一下把竹簡摔在案几上。
小七嚇得就往謝琅懷裡鑽。
謝琅不明所以,“陛下不信?”
“陛下是氣你應該把此犁公之於眾,而不是豆腐。”衛青解釋道。
謝琅張了張嘴,就因為這點事?至於麼。
至於。
有了犁和耙,粗耕粗種步入精耕細作,一畝地至少可以多見一石糧食。
泱泱華夏,巍巍大漢,一年能多見多少糧食,謝琅算不出來,反正足矣把國庫堆滿。
可事已至此,謝琅解釋再多都是掩飾,“草民忘了。”
“什麼?”劉徹滿腔怒火嗖一下洩的一乾二淨,指著謝琅,不敢置信,“這麼大的事,你忘了?”
謝琅:“陛下,草民去年才十七,還有個孩子要養,家裡還在建房,還有牲口,還有十六畝地。草民實話告訴陛下,不是因為草民家中只有草民一人幹活,草民也想不起來把家裡的犁改成這個樣,後又做個耙出來。”
“你,你,再有下次,朕饒不了你。”劉徹咬咬牙瞪著他無奈地說。
謝琅心想,當皇帝可真了不起。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
“其實還有――”
劉徹震驚:“還有?!”
謝琅連忙抱緊懷裡的小孩,看向衛青。
衛青把筆遞給他,又給他一卷新的竹簡。
謝琅騰出一隻手,把耬車畫出來,“此物陛下可曾見過?”
“耬車。朕知道。”劉徹仔細看了看,“不對,你畫的有三個耬腳?”
謝琅點頭,“比以前的好用。”
“沒了?”劉徹收起來,就盯著他。
謝琅猶豫要不要說,“紙陛下可曾見過?”
“宮中便有。”衛青道。
謝琅:“養蠶裡的人最近在用竹子試做紙,做好了,草民再呈給皇上?”
紙和農事無關,而當務之急是把耬車、耙和犁公之於眾。劉徹想也沒想就說,“做好直接給仲卿。”
“遵命。”謝琅見他又拿起竹簡,忍不住說,“陛下剛才答應草民的事?”
劉徹:“給你免了。你懷裡那個孩子也免了。但只限你二人。”
“草民謝陛下。”謝琅正想俯首謝恩,一看懷裡的小孩,連忙放開小七。
劉徹見狀,“免禮。仲卿,看來吾今日沒口福了。”
衛青起身道,“微臣恭送陛下。”
劉徹走到謝琅身邊,笑看著他,“你確定只有這些?”晃一下手裡的東西。
謝琅下意識回想。
劉徹瞪直了眼,“還有?”
“沒了,沒了。”謝琅道,“只有紙。”
劉徹剛才不過隨口一問,現在反而不信了,“真的?”
“草民還有一事。”謝琅看一眼劉徹,你不想聽,我也可以不說。
劉徹真想把他拖出去斬了。十七八歲的人,也不知怎麼這麼多心眼,“說!”
謝琅有礦,底氣十足,才敢把豆腐的做法公之於眾,才敢教村裡人做紙,才能毫不猶豫地把曲轅犁、耙和耬車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