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扭頭看去,“何事?”
“那條小白蛇不見了。”
劉徹不禁皺眉,“你說什麼?”
“微臣擔心那條小白蛇被珍珠噎死,剛才爬上羊圈看一下,小白蛇沒了,珍珠也沒了。微臣懷疑那條小白蛇蔫頭蔫腦的是因為太餓,吃下珍珠有力氣就跑了。”
劉徹轉向謝琅,“成精了?”
“我覺得就是一普通的蛇。”謝琅往外看去,“不是跌落鴨圈裡被鴨子吃了?”
“沒聽鴨子叫。”
謝琅用眼神詢問劉徹,怎辦?
“跑就跑了。即便有人殺了它也成不了事。”劉徹思索片刻,對外面說,“此事就當不曾發生過。”
“微臣遵命。”
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謝琅才開口:“那種事要天時地利人和。三樣缺一,別說斬一條,就是斬千條萬條也沒用。”
“可惜有些人不這樣認為。”劉徹道。
謝琅試探著說:“淮南王?”
劉徹沒有回答,而是把小劉據抱在懷裡。
謝琅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你還信這個?”劉徹問道。
謝琅:“陛下不信就等著瞧唄。”
“等到猴年馬月?”劉徹順嘴問。
謝琅笑道:“等不到,因為淮南王等不到。”
“是的。真到那時候淮南王墳頭上都長草了。”衛青接道。
謝琅:“即便他真反,也難出淮南。陛下想知道為什麼?我不懂領兵打仗,但懂人懂事。淮南王想當皇帝,不偷偷摸摸籌謀,卻讓他閨女劉陵在長安城內四處結交大臣,恐怕陛下不知道他有反心,他能成,我領著養蠶裡那群烏合之眾也能成。”
“烏合之眾?”劉徹樂了,“我喜歡聽你這樣說。”
謝琅接道:“本就是。再說劉陵結交的還都是文人。文人能幹什麼?寫寫賦幫他咒罵一下陛下。說難聽點屁都沒用。想要成還得真刀真槍。”瞥一眼衛青,“淮南王若是換成——”
“你可閉嘴吧。”劉徹見他眼珠一轉,就知道他沒憋好話,“仲卿,切莫聽他胡說。”
衛青笑道:“陛下待青如何,青心裡清楚。三郎說破嘴皮子都沒用。”
“聽到了吧。”劉徹指著他,“再挑撥我君臣二人的關係,吾立刻命人把你綁去城裡。”
謝琅不禁嘖一聲,頗為可惜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謝三郎!”劉徹皺眉,“差不多得了。”
謝琅敢這樣講,正是知道劉徹待衛青如何。可劉徹常常讓他不痛快,給劉徹添堵的機會如此難得,豈能輕易放過,“仲卿哪天在城裡住膩了,我就把東邊那間房收拾一下,你搬過同我們一起住。”
“我可以搬過來嗎?”
小劉據冷不丁開口。謝琅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忍俊不禁,“孩子,你還在你爹懷裡呢。”也不怕你爹一怒之下把你扔出去。
“我在父親懷裡啊。”小劉據一臉懵懂,“怎麼啦?”
劉徹朝他臉上捏一下,“不要父親和母親了?”
“要啊。”小劉據掰開他的手轉過身,“明天去找父親。”
劉徹又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臉,“你三叔說笑呢。你舅父不搬過來,過兩年你三叔搬去城裡,你想找他自己就可以去了。”
“過兩年是多久啊?”小劉據好奇地問。
謝琅道:“據兒七八歲的時候。”
小劉據伸出三根手指,接著又伸出一根,“我這麼大?好久啊。”
“不久。”謝琅見小七放下碗,“領據兒出去玩一會兒。不然睡著不舒服。”
小七點一下頭,“回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