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就是有自己的原則,誰的話都勸不動的那種。
車子顛簸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們下的火車,還要轉兩趟車,所以先找個地吃早飯。
姜頌背著楊絮,選了一處早餐店,他們讓衛國衛民兄弟倆隨便點,沒想到兩人張嘴就點了六十個包子。
姜頌和楊絮,「……」
吃飯的時候楊絮兩眼發光有點興奮地專注看衛國衛民吃包子,姜頌遲疑一秒扳過他的下巴,「吃完再看。」
楊絮咬了口包子,他忽然莫名奇妙的嘿嘿笑了,來到這兒,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愛看吃播了,減壓神器啊。
姜頌給他笑得一臉莫名,等出發背著楊絮的時候,聽楊絮說要是真能回去,他找到了治癒自己壓力的辦法,那就是看吃播。
「難道不應該是我嗎?」姜頌問。
楊絮愣了愣,接著笑起來,眼裡全是踏實,捏捏姜頌的耳朵,「你怎麼這麼肉麻啊。」
姜頌好脾氣地一笑。
他們上了另一輛綠皮火車,這個火車直接通往北京,楊絮有些困了,到了臥鋪包間就睡了,姜頌跟著一塊睡了,留下沒什麼睏意的衛家兄弟把守包間。
……
沈從臨完全沒想到閔紹禮會親自上山來照顧他,但卻到底沒有狠心腸,畢竟大山深處,天黑了,他再恨閔紹禮,也不至於讓他犯險。
湊合著過了一夜,沈從臨冷著臉讓閔紹禮滾蛋,閔紹禮不在意他的態度,用行動來表明他要留下來的決心,一整天都在忙事情,甚至沈從臨去巡山,他腳步緊跟著。
夜再次降臨,偌大的院子裡閔紹禮蹲在灶前專心地燒著柴火。
鍋裡燉著排骨,咕嚕咕嚕已經冒出香味,他站起身掀開鍋蓋,那一雙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吹著熱氣嘗了口,嗯,熟透了,鹹淡也正好。
他做飯很專注,跟從前一樣,沈從臨坐在樹蔭下乘涼,視線大方地看著他忙活。
「行了,可以吃了。」閔紹禮目光看向沈從臨,「在外面吃還是屋裡?」
「這東西這麼香,你不怕引來餓狼啥的?」沈從臨說著站起身,「把鍋端屋裡去。」
閔紹禮依言照做,沈從臨又添了好些木材,沒了鍋,燒旺地火苗蹭蹭往上冒著,他又添了些,才轉身回了屋。
進了屋,閔紹禮已經把排骨盛好了,滿滿一大搪瓷缸子,他還把買的燒餅放在了桌上,「趕緊吃吧,多吃點。」
沈從臨沒搭理,直接坐下不講究地用手拿排骨啃。
閔紹禮則斯文地把自己碗裡地骨頭剔掉,把肉放到沈從臨碗裡,並說:「我給你舀碗湯吧,你泡些燒餅吃。」
「有肉誰還吃燒餅。」沈從臨眼皮一抬,看著閔紹禮,眼裡帶著一絲看不透的情緒,幾秒,他低頭繼續吃自己的。
山林的夜靜的嚇人,閔紹禮不太餓,他起身把桌上剔下來的骨頭丟給外頭等著的幾隻大狼狗,沒話找話地問它們一天得吃多少東西。
沈從臨沒答他,把自己吃剩的骨頭也扔給望眼欲穿口水滴答的狗。
「肯定很多吧,瞧它們被你餵的多好。」閔紹禮自問自答。
沈從臨依舊沉默,就像是沒聽見的那種,只專注吃自己的。
閔紹禮靠著他嘆了口氣,也沉默了。
一頓飯吃完,閔紹禮收拾碗筷去院裡洗,他獨自一人在院子裡,旁邊是一隻亮著微弱光的手電筒,四周黑漆漆,那種深山老林地寂靜感更深刻。
這種寂靜讓人會產生孤獨和恐懼。閔紹禮不由地想,這麼些年,沈從臨到底是怎麼度過這樣的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