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時起意,又或者早有此意,巴不得賈逸取代他的位置,或許只有蕭元漪才知道。
“我並無謀反之心,而且,陛下今天已經手下留情。
賈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笑意:“我還以為,陛下已經睡不著覺了,就等著我去找他了。”
“此話怎講?”
蕭元漪愣住了。
在出發之前,她就已經將雁門關的將士們,都安排好了。
然而,賈逸卻沒有半點要去想兵的意思。
“我說了,這場變故,就在明天的早朝上……”
養心殿內。
皇帝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寶座上。
他雙目無神,神情萎靡,明明還很年輕,卻像是一個被遺棄的老頭,被所有人唾棄。
“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一陣腳步聲傳來。
皇帝臉色蒼白,嘴唇哆嗦了兩下。
他的聲音很嘶啞,很難聽。
“別裝了。”楚楓冷笑一聲。
“大乾皇族中,你是最會裝的人。”
來人正是賈普。
進入養心殿後,他並未如以往那般行跪拜之禮,只是隨意尋了一個無人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還以為你是個粗人呢,看來,你不過是想要博取我的信任罷了。
今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賈逸和皇上都認出了彼此的真面目。
賈逸雖然魯莽了一點,但也不是那麼不要命的人,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他又怎麼會在大街上殺了人?連忠順王子都被你給廢了?
從一開始,賈逸就堅定的認為,他不會有事的。
這一點,皇帝也看在眼裡。
白天的表演,也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被太上皇逼急了,一半是因為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所以又驚又急。
不過,到了傍晚的時候,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
想通了賈逸的用意,他的怒氣也消了不少,不過卻是故作沮喪。
“說說吧。”葉伏天開口說道。
“若是不能滿足我的要求,那你就得死。”
皇帝乾脆不裝了。
賈逸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之色:“陛下,您覺得,您能殺死我嗎?”
不過,他還是趁著皇帝還沒來得及發怒,話鋒一轉:“完全脫離老皇帝的掌控,掌握朝政大權,這個籌碼,足夠了吧?”
“就憑你?”段凌天冷笑一聲。
“我父親執掌朝政五十載,我手下有多少能人異士,還不是任他揉捏,你算哪根蔥?”
皇帝自嘲的笑了笑。
很明顯,他們並不相信賈逸所說的。
“我剛才已經說了,屬下擁有一支叫做羅網的情報組織,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監察院的初步雛形了。”
賈逸揉了揉自己的臉。
“禮部侍郎陳炳坤,於建元六年,因修葺教坊司一案,貪墨五十萬兩!”
“大司空李易,於去年3月,連續犯下數樁血案,姦淫幼女,多不勝數,被姦汙之後,拋於荒郊野外,再以脅迫手段,草草了結。”
“大司庫郎寧力,兩年前冬季,假造戶口,收受賄賂。”
“兵部尚書董永,私藏鎧甲,招兵買馬,意圖造反。”
六部的長老們,竟然如此不堪。
每一處都隱藏著罪惡。
皇帝一把奪過冊子,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上面寫著所有人的名字,所做的一切,都寫得清清楚楚,賈逸所說的,只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