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進來道:“爺,兩江總督邱明臣來了。”
慕容曦心說,早不來晚不來偏這時候來,邱明臣進來瞥了姚文財一眼,跟慕容曦見禮:“微臣邱明臣參見六皇子。”
慕容曦笑了一聲道:“總督大人好閒在啊,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牢裡頭溜達來了。”
邱明臣皮笑肉不笑的道:“六皇子說笑了,只因江南鹽商聯名的狀子遞到了總督衙門,臣若再不理會,恐這些商人鬧起來,哄抬鹽價,到時候可不好收拾,再說,皇上一再說鼓勵良商,姚文財可是江南商會的會長,若是打成冤獄,恐天下商人都要寒心啊。”
慕容曦道:“若依總督大人的話,便這姚文財有罪,也不能審,不能關了。”
邱明臣呵呵笑了兩聲:“姚會長自來奉公守法,江南每年上繳朝廷的鹽稅,多虧了姚會長才能繳齊,皇上還曾特意批示獎賞,這樣人是我大燕的功臣,該好好安撫才是,怎能關起來呢。”
慕容曦道:“左明海的管家交代左府裡的三十萬兩銀子,皆是姚文財行賄所得,如今銀子已經起獲,姚文財行賄之罪在身,總督大人莫非要為姚文財脫罪不成。”
邱明臣目光閃了閃,輕描淡寫的道:“一個奴才之言罷了,想來為了給他主子脫罪,才胡亂攀咬,且,此案驚動江南鹽商遞送聯名狀,已不緊緊是揚州一府之事,微臣作為兩江總督,當親自查問此案。”
說著看向慕容曦道:“六皇子雖是天潢貴胄,卻並非皇上派來江南的欽差,恐不宜插手此案,來人把姚會長帶到總督衙門。”說著跟慕容曦躬身道:“微臣告退。”帶著姚文財走了。
陳豐道:“爺,就讓邱明臣這麼走了啊。”
慕容曦啪一聲開啟手裡的灑金扇扇了兩下:“邱明臣若不跳出來,這出戏還真唱不下去了呢,左明海不過一個小嘍囉,邱顯臣也算不上什麼,真正操縱著江南官場的人是邱明臣,他若不出來摻合,想抓他的把柄,還真難,如今他跳出來了,正好一鍋燴。”
陳豐道:“懷清姑娘可是讓爺審姚文財,如今姚文財被邱明臣帶走了,姑娘哪兒可沒法兒交代。”
不怪陳豐這麼說,平常日子他家爺對懷清姑娘那可是言聽計從,說一不二的,如今審個案子把人審丟了,那位能幹嗎。
慕 容曦笑了:“放心吧,那丫頭比爺精多了,若不是為了釣出邱明臣,何至於一個姚文財審這麼多天,就姚文財這樣兒的,一頓板子打下來,保證什麼都禿嚕了,更何 況,剛爺那些話也說給他了,他要是明白,想保住身價性命,自然知道怎麼做,看來這江南的鹽稅案,終於望見頭了。”
懷清第二次踏進河邊的豪宅,範夫人早迎了出來,挽著她的手進了裡頭坐下,叫丫頭奉了茶來才道:“早想請你過來走走,卻又怕你嫌棄我們江湖人性子粗,這才沒敢相邀。”
懷清道:“夫人說哪裡話來,懷清倒恨不能自己是個江湖人呢,可以行走四方,快意恩仇,該是何等恣意,怎不比束縛於後宅閨閣之中強。”
範夫人笑了起來:“當初我一瞧你,就跟我們當家的說,張家這丫頭性子爽利,真該是咱們鹽幫的人,卻不防生在了官宦之家,倒拘了她的性子。”
懷清道:“夫人這話極是。”
兩人說笑了一陣兒,懷清正斟酌如何開口,卻聽範夫人道:“剛說你是個爽利性子,這會兒就變了,我知你來必然有事,我性子急不好猜,只管說便了。”
懷清笑了一聲道:“如此,懷清就直說了,那日陳大人開棺驗屍,想必夫人聽說了。”
範夫人道:“雖陳大人任職期間,跟我鹽幫雖有幾次衝突,但我們當家的說,陳大人是難得的好官,清官,只不過在江南恐待不住,卻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
懷清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