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把懷清讓到裡頭坐下,奉了茶來,懷清方道:“那時不說去慶福堂嗎怎來了這兒?”
石頭:“原先是說去慶福堂的,可爺爺不行了,四爺就把我跟爺爺安置在別院,後爺爺去了,我才來了京裡。”
懷清當時給老人家瞧脈的時候,就知道老人家沒多少壽命了,生脈漸決,救心丹也不過救的了一時,卻救不了老人的命,卻也埋怨道:“怎不叫我去瞧瞧,好歹我是大夫。”
石頭道:“爺爺是睡著覺沒的,聽老人說,這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想來爺爺也不想勞姐姐跑這一趟的。”
石頭看了眼那邊架子上的沙漏道:“這都快晌午了,姐姐先在這兒坐著,我去灶房看看給姐姐下碗麵端過來。”說著跑了。
懷清一個人無聊,去那邊兒書架上看了看,卻見有好幾本醫書,不禁一楞,抽出來拿到床邊的炕上坐下看。
看了一會兒,忽覺眼皮子有些沉,帶著長安一路進京,心裡惦記著事兒,哪能踏實,這幾日都沒怎麼睡,如今在這兒一坐,窗外松濤陣陣,屋內書香氤氳,倒讓懷清不覺安了心,這一安心,就困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慕容昰回來的時候,見石頭守在外頭,看了眼窗戶問道:“人呢?”
石頭低聲道:“想是路上累了,晌午飯都沒吃就睡著了,奴才不敢吵著,就在外頭候著。”
慕容昰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果見懷清伏案睡著,臉下頭還墊著一本書,不禁失笑,走進裡屋拿了個軟枕出來,小心把她下頭的書抽出來換成軟枕,又看了她一會兒,見小丫頭呼吸勻稱,睡得格外香甜,不免搖頭輕嘆,想來若不是為了陳延更的事兒,他絕不會主動來找自己。
慕容昰端詳她半晌兒,心說這才幾天就瘦了一圈,從那邊兒書架子上拿了一本書過來斜靠在炕上看。
外頭石頭有些楞,看了可喜一眼,低聲道:“怎麼沒動靜兒?”
可喜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不說懷清姑娘睡著了嗎,爺哪捨得吵醒那位姑奶奶啊,能有什麼動靜?”
石頭撓撓頭,可喜道:“咱們就候著吧,什麼時候聽見裡頭哪位姑奶奶醒了,再端茶進去伺候,這會兒還是消停著。”
懷清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醒過來的時候,天都擦黑了,睜開眼的一瞬,竟不知這是這兒,而且,怎這麼黑,眨了眨眼,忽的亮光一閃,桌上的燈亮了起來,就著燈亮,懷清也看見了對面的人,不禁蹭一下站了起來:“民女給四皇子請安。”
慕容昰暗暗嘆了口氣,拍手叫人進來點亮了四周的明燭,一時間屋內大放光明,慕容昰擺擺手道:“這裡只你我,何必如此見外,坐吧。”
懷清坐下,想起什麼又站了起來:“那個,長安還在客棧裡呢。”
慕容昰道:“放心吧,人已經接進府來了。”
懷清這才鬆了口氣,可喜上了茶來,懷清喝了一口,忽的肚子咕嚕嚕一聲,懷清尷尬非常,臉都紅了,慕容昰倒是輕笑了一聲,叫人擺飯。
懷清剛想說不餓,肚子又咕嚕嚕叫了數聲,彷彿抗議似的,懷清就納悶了,不就一頓沒吃,至於就這麼沒出息嗎。
慕容昰把筷子遞給她:“嚐嚐我這廚子的手藝比你家的如何?”
懷清心說,這不廢話嗎,她家的廚子能跟王府比嗎,平心而論四王府廚子手藝絕對頂峰造極,最平常的菜都能做出不一樣的滋味來,這才是高手,不過懷清心裡有事,即便再美味的極品美食,吃在嘴裡也不是滋味。
吃了一些就覺飽了,放下筷子,慕容昰卻又給她盛了碗湯推過去:“這是我府裡自己養的魚,你嚐嚐這魚湯可鮮?”
懷清於是又喝了一碗湯,方才撤下去,上了茶懷清才道:“想必四皇子知道陳大人之死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