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懷濟道:“延更兄放心,懷濟知道其中利害,延更兄隱忍數年,終於壯志得酬,實在可喜可賀,陳皮讓廚房做幾個清爽小菜,今兒我跟延更兄不醉不歸。”
兩人從下午一直喝到明月當空方散了,甘草回來跟懷清道:“還真讓姑娘猜著了,陳皮跟奴婢說,陳大人要去江南當臬臺了呢。”
懷清一愣,江南的臬臺是肥差,可也得分時候,這會兒去恐是要抗雷的,皇上有意收拾江南亂局,才會往江南官場摻沙子,陳延更這個臬臺恐不好當,因為當前擺在他眼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 條是當個忠君愛民的清官,那勢必要得罪江南的大小官員,那些人稍微使的壞,就夠陳延更喝一壺的,若是當個貪官,跟那些人同流合汙,恐怕皇上第一個辦的就是 他,別說頭上的烏紗帽,就算身價性命也難保,這兩條道哪條都不好走,以陳延更的圓滑,懷清真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置身於這種兩難的境地。
只不過這些跟自己沒太大關係,她憂慮的是陳延更這個汝州知府走了,再來個知府會不會把手伸南陽來,若是以前的南陽,無此顧慮,如今卻不一樣,等山裡的藥田見了利,誰都會知道南陽是個聚寶盆,豈會不來分一杯羹,看來餘家這件事要趁早落實才好。
第三天一早,懷清一出門就看見慕容昰立在哪兒,倒讓懷清想起當初在獅子衚衕頭一回見他的樣兒,也是這般站著,身體挺拔有種清風朗月之感,當然除了臉。
懷清上了車才知道嗎,慕容昰今天不打算騎馬而是跟自己同乘馬車,彷彿知道她想什麼,慕容昰淡淡說了一句:“此處距離冀州甚遠,騎馬不便。”
懷清心說騎馬不便,跟我同乘一輛馬車就方便了嗎,古代人不最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嗎,莫非是因為自己太大方了,以至於,他忘了自己是個女的,只把自己當成了給餘家老太太治病的郎中了。
算了,當對面沒人就是了,本來還想跟餘雋商量商量儘快把藥材市建起來,誰想餘雋竟然不再,想著不禁問道:“少東家不一起回去嗎?”
慕容昰目光一閃:“他昨天先一步走了。”然後就沒話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懷清索性閉上眼假寐。
一開始是假寐,後來不知怎麼就真睡著了,等她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一個肩膀上,懷清眨了眨眼,終於意識到這個肩膀的主人是誰,蹭一下坐好,側頭看著他:“你,你什麼時候坐這邊來了?”
慕容昰臉上仍是那種八風不動的表情,甚至都沒看她一眼,眼睛仍盯著他手裡是書:“剛出汝州府,還早呢。”
那意思你要是困接著睡,懷清不禁無語,琢磨著往後這四五天時間可怎麼熬,天天看著這麼一張面癱臉,弄不好能得憂鬱症,想著這些,懷清就冒出一種跳車的衝動,當然只是衝動,她還想要自己的小命呢。
最後,懷清找到的解決之道是跟他一樣看書,故此,接下來的幾天裡,除了在吃飯睡覺,只要在馬車上,懷清跟慕容昰就一人捧著一本書,看的別提多認真了,以至於,到冀州的時候,懷清把黃帝內經又通讀了一遍。
還沒進冀州城呢,就能嗅到空氣裡一絲淡淡的藥味,因為慶福堂的總店在冀州府,餘家的顯赫帶動了冀州府的發展,令這座原先不怎麼起眼的州府,變成了大燕最大的藥材集散地,也分外繁華熱鬧起來。
從 冀州府城門到餘家大門,懷清在心裡數了數,如此不算長的距離,卻經過了三家慶福堂,而且,門面規制跟自己在鄧州府汝州府見得一模一樣,可見那位穿越前輩真 是把現代的連鎖經營模式整個搬到了古代來,並且異常成功,假如自己穿越到二姑娘身上,恐怕死也做不出這麼大的事兒。
正出神,忽聽慕容昰開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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