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是給她的,那天晚上在河邊自己睡著了,早上醒過來就發現頭上多了一支簪,簪子相當別緻,是金銀兩股擰在一起而成,簪頭是並蒂的金銀花,這份心意最難得,這兩件讓懷清當哪個都不捨得,故此,只能想別的路。
而自己會的,能憑藉餬口的也只有這一身醫術,不過這病人從哪兒找啊,難道效仿餘雋的祖先搖鈴串街。
老公爺異常自在的看著她:“如何?丫頭可想出來了嗎?眼瞅天就黑了,比起住哪兒,爺爺更關心咱爺倆晚上吃什麼?”
懷清小心翼翼的道:“爺爺,要不咱把馬宰了得了。”
老公爺哼一聲:“出息,爺爺帶兵哪會兒,三天沒吃東西也沒說把自己的戰馬宰了的,因為在爺爺眼裡,那不是馬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懷清嘿嘿笑道:“我跟您老開玩笑的,沒了馬咱爺倆靠兩條腿兒能走多遠啊,忠叔,前頭到哪兒了?”
嶽忠道:“回三小姐話兒前頭到通州了。”
懷清道:“今兒晚上咱們就在通州歇了吧,尋個乾淨的客棧先住下再說。”忠叔應了一聲進了通州縣城。
老公爺道:“丫頭咱們可沒有銀子,你是打算讓人家把你祖父這把老骨頭送衙門裡去不成。”
懷清道:“您老放心,孫女就是再不孝,也不能讓人把您老送衙門裡去,不就是銀子嗎,簡單,等孫女去賺就有了。”
老公爺半信半疑的看著她:“莫非你這丫頭要去搶?”
懷清噗嗤一聲樂了:“爺爺,您瞧我這小身板兒,哪敢幹這種買賣,人家搶我還差不多。”
忽聽外頭忠叔道:“回老公爺,到了。”
懷清推開車門道:“忠叔,您這稱呼可得改改,您這張口老公爺閉口老公爺的,人家一聽還不就露餡兒了嗎。”
嶽忠愣了愣,這老公爺他叫了半輩子,真不知改什麼?
懷清道:“您就叫爺爺老爺子就是了。”嶽忠點點頭。
懷清抬頭看了看,兩層高的樓,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分外熱鬧,上頭的招牌寫著客來投三個字,倒真應景兒。
懷清扶著老公爺下車:“爺爺,您瞧這兒可過得去眼?”
老爺子略掃了一眼道:“你確定爺爺不會讓人送衙門裡去?”
懷清笑了:“您老放一百二十個心。”
進去要了兩間上房,掌櫃的一見這明顯爺孫倆帶著僕人出來,雖說打扮的簡單,可那衣裳料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故此,定錢都不要就讓到了上房,態度分外客氣。
懷清一派坦然,進來先給爺爺叫了幾個合口的飯菜,去換了一身男裝出來,跟掌櫃的道:“你們這兒通州可有難治的病症求醫無用的?”
掌 櫃的一愣,繼而笑道:“這個可多了,不說別人,就是后街許百萬家的少爺就是難治的病,三年前赴京會試不第,家來就瘋了,一時哭,一時笑,一時睡,一時醒, 嘴裡胡言亂語,瘋的厲害時,舉著刀子四處殺人,許家無法只得把他鎖在屋裡,尋的郎中大夫不知多少了,也沒一個見好的,許家曾許諾,若有治好他家少爺的,答 謝千兩紋銀。”
紋銀千兩,如此高的答謝禮,誰不動心啊,懷清琢磨聽症狀像是狂症,或許自己可以試試,若是治好了,她跟爺爺的盤纏也就不用愁了,只不過,自己這般冒然登門,恐那許家不信,若是讓這掌櫃的引見或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