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進彥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是我膝蓋上的骨頭嗎?”說著自己摸了摸,懷清伸手拿著他的手指按到膝蓋下頭:“摸到沒,這兩個有窩二的地方,剛我敲的就是這裡。”
尹進彥半晌兒方點點頭,懷清放開他站直身子道:“你的腿已經基本恢復,之所以還不能走的很穩,是因你在炕上躺了兩年,造成肌肉退化的結果,若想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還得些日子,不過,以你現在的程度,年後開春應該可以痊癒。”
痊癒?尹進彥眼睛一亮:“這麼說,明年開春就可以策馬了。”
懷清看著他道:“你不怕從馬上再摔下來的話,當然可以。”
尹進彥道:“那次是意外,驚了馬。”
德安道:“姑娘還不知我們大少爺的騎術呢,那年跟著老將軍隨萬歲爺南苑狩獵,皇上親口封了我們大少爺一個小旋風的雅號呢,就是說,我們少爺騎馬跟旋風似的,嗖一下就沒了。”
“得安,胡說什麼?”尹進彥急忙喝止他,臉上頗有些不自在。
懷清倒是樂了,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道:“若是我,情願不當這個小旋風,策馬遊獵不過是玩樂罷了,當以安全為先,說白了,叫你去玩的不是去玩命的。”
得安愕然,心說,這姑娘說話可真不中聽,尹夫人卻道:“懷清姑娘說的是,萬事當以安全為先。”
尹進彥道:“孩兒記下了。”
瞧 了尹進彥的腿,懷清便要告辭,尹夫人也未狠留,仍叫跟前的婆子送她出了府。上車的時候,婆子把手裡的包袱遞給了懷清:“總勞煩姑娘,夫人心裡過意不去,來 益州前,趕上將軍一箇舊部從鹿城來京,捎了十幾張皮毛,夫人想著益州冬天溼冷,就給姑娘做了兩件斗篷,姑娘莫嫌棄不好,平常穿著玩兒吧。”
懷清目光閃了閃,接在手裡:“那懷清就謝夫人了。”
回了府衙自己的小院,懷清道:“甘草瞧瞧包袱裡什麼?”
甘草道:“不說是皮毛衣裳嗎。”說著解開包袱:“是兩件斗篷,哎!這是什麼?”從斗篷中間拿出個不大的匣子來開啟,不禁驚呼一聲:“姑娘,是首飾,滿滿一匣子呢,尹夫人做什麼給姑娘這麼多首飾啊?”
懷清道:“災民之事尹繼善是始作俑者。”
甘草恍然大悟:“姑娘的意思是說尹夫人這是賠姑娘那些當出去的首飾呢。”
懷清點點頭:“尹夫人心裡明白我吃了虧,又不好直接給銀子,就只能給首飾了。”
甘草道:“莫怪那婆子一勁兒說讓姑娘別嫌棄呢。”
懷清道:“這一匣子首飾也足抵得上的當出去的那些東西了。”
甘草摸了摸那兩件翻毛的斗篷:“這件白狐狸毛的,姑娘穿著一定好看,前些年老太君也給了這麼一件,可惜去年穿著小了,姑娘讓銀翹改了給長安少爺了,這件兒奴婢瞧著大小正好。”說著拿起來在懷清身上比了比:“等冬底下落了雪正好穿呢,這件紅的也好看。”
懷清道:“紅的叫人捎回去給若瑤,她面板白穿紅的最好看。”
甘草道:“紅的是好,也圖個好兆頭,說不準明年老太君一開恩,若瑤小姐就成咱們家大奶奶了呢。”
懷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他哥如今正跟馮子京忙活民江築堰的事兒,估摸早把這事兒丟脖子後頭去了。
正想著,銀翹進來道:“姑娘快出去瞅瞅吧!牛蒡跟陳皮兩個抬著兩個大筐進來,兩筐全是石頭,說是從民江邊兒上找的,大爺說姑娘喜歡石頭,讓他們倆抬了回來。”
懷清看了眼空空的多寶架笑道:“我正愁這架子空呢,如今可好有東西了。”
甘草進來見懷清還在炕桌上擺弄那些石頭,不禁道:“夜深了,姑娘安置吧。”見她不動,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