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哄都瞬間消氣的原欽然,立刻臉色一黑。
將人轟走,阮棠獨自進了明和殿主殿,不過她並沒有貿貿然的出現在柏晰的面前,這禍水貓眼一轉就是一個主意,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開始進入備戰狀態。
盥洗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阮棠並未走近,而後快步閃進旁邊的側間,這才發現桌上的筆記本還開著視訊通話,螢幕那頭、坐鎮安國的上將李如風冷不丁的看到首腦的房間內多了一道女人的身影,頓時嚇了一跳。
阮棠一回頭,一張臉暴露無遺,李上將立刻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要喊出來,女人卻將食指抵在唇邊,搖頭示意。
李如風已經懵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下意識的聽從她的指令,結果就見那女人「啪」的一下,果斷的將筆記本給闔上了。
螢幕前一片黑暗。
李上將:「……」
盥洗間的水龍頭被關上,白毛巾嚴謹的擦乾雙手又被完完整整的疊放在架子上,男人的手修長有力,指甲飽滿圓潤整整齊齊,卻並不是慣於養尊處優的模樣,指腹上是經年彌留的槍繭,可以想像爆發時是多麼有力度。
要說,最讓安國百姓津津樂道的莫過於政壇高層的這些大人物,尤其首腦柏晰,看長相儒雅清朗,已至不惑之年卻不顯老態,反倒是在歲月的沉澱下與閱歷的增加下那股氣場,絕代風采。
柏晰這人念舊,就連出席聯大都穿著一身古樸的中山裝,像是舊時代的老幹部,偏偏在處理政務上又比誰都先進且敏銳。
這才是他有趣的地方。
柏晰走出來,立刻就察覺出了房間內的異常,他看了一眼被關上的筆記本,微微皺眉,剛一走近便聽到內殿臥房的方向傳來一道風聲,有人闖進來了!
曾經徵戰天下的柏帥,豈會是無能之輩。
柏晰沒有半點焦躁會慌亂,神情淡然眼眸微沉,他從抽屜下掏出手槍上膛,一氣呵成,隨後男人邁著悄無聲息的步伐,宛若追逐獵物的獵人,逐漸靠近臥房。
這闖進來的刺客,不知該說蠢還是示弱的狡猾,他露出了太多的馬腳,讓人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痕跡,這種愚蠢讓人不禁逆向思維,是另一種欺詐的手段嗎?
柏晰注視著大床上明顯凸起的被子,神經仍舊緊繃,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就在這時,被子裡探出一隻手,高高的舉起,像是做出投降的舉動,但是整個人卻還埋在被子裡不肯出來。
柏晰的槍,已經精準的抵在了他的額頭。
一掙扎,一開槍,透過蠶絲絨被直接秒殺。
但是他卻冷靜的並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等著對方的下一個舉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子裡竟然穿出一道悶悶的、卻仍舊嬌的不得了的女聲:「我都投降了,你還不來抱抱我嗎?」
這熟悉的腔調,熟悉的口吻,以及惡作劇的方式,讓柏晰的身體頓時一僵。
緊接著絨被已經被一把掀開,女人跳起來,一把撲到他的懷裡,柏晰的身體毫無防備的向後一仰,踉蹌兩步,堪堪站定,握槍的手卻本能的移開到一側,避免傷害到身上的她。
女人的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她仰著頭,他垂下眸,阮棠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與他四目相對。
她惡作劇成功,唇角卻是得意的笑,卻偏要給自己找藉口:「我是要試一下,看你的病好了沒有。」
柏晰的病……恐女症啊。
因為這個,他以前沒少被那禍水折騰,後來漸漸地出現了異變,具體體現為……
對所有女人抗拒,唯獨對阮棠不抗拒,不起排斥反應。
如今,現在也沒有。
這具身體就彷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