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裴恙嘲諷的彎了彎唇,彷彿在說,不然你還有什麼價值。
可以了,不和不解風情的直男計較。
禍水你鎮定,先將人吃掉嘴裡,以後再慢慢算帳。
「想畫我,拿我當模特——」
阮棠笑了笑,說:「那您也要讓我瞧瞧您的畫工,是不是能讓我滿意,對不對?」
裴恙冷眼看她,這小姑娘還學會討價還價了。
小姑娘說著,纖細的手指搭在胸口處,在裴恙沉沉的眼神下,輕描淡寫的解開一粒紐扣,在釦子鬆開的一瞬間,白皙修長的脖頸完美的露出來。
她沒有刻意勾引,但是一舉一動已然媚骨天生。
裴恙的手悄無聲息的收緊了畫筆。
阮棠的手慢慢向下,不緊不慢的解開第二粒紐扣,雪白的肌膚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螢光,彷彿被披上了一層輕紗;第三粒鈕扣解開,豐盈的胸部映入男人的視線,半遮半掩,沒有裸體甚至沒有他最愛的骨骼,只有一片雪白的肌膚。
——裴恙的眼眸卻愈發的深沉。
阮棠沒有繼續往下解,而是對著男人勾了勾手指,笑吟吟:「畫給我看,讓我看看你的水平夠不夠格。」
「別動。」裴恙的聲音暗下來,「仰頭。」
阮棠靠在椅背上,玉手朝上,紅唇上挑,一雙秋水橫波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畫面已然美到了極致。
裴恙握緊了畫筆,在畫板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他抿著唇神情專注,英俊的面孔一片狂熱,雙眸黑亮黑亮的,手下的筆在白紙上沙沙作響,是這間房間裡唯一的聲響。
他在專注的畫,一動不動的她定格在最美麗的畫面上,是最好的模特。
此生唯一認可的模特。
不知過了多久,阮棠的身體都開始痠痛起來。
裴恙突然丟下筆一把站了起來,他邁著極具壓迫力的長腿朝她走來,微微俯身,然後握住她的手小幅度的調整她細微的動作,甚至連差上一毫米都不能容忍。
阮棠扁了扁嘴,抱怨:「我的身體好酸。」
「別說話,不然還要調整微笑的弧度。」不解風情渣直男裴恙如是說道。
阮棠立刻怒視他一眼,這下連眼神都要調整了。
裴恙握著她的手,細緻的擺弄著,突然微微皺眉,站直了身體說了一句:「你的兩隻小拇指的長短不一。」
不一?!
阮棠嚇了一跳,連忙低頭去看:「差多少?」
目測差不多啊,怎麼會長短不一呢?
裴·直男·有病精準的道:「左手拇指比右手拇指長一毫米。」
「……」阮棠。
一毫米。
阮棠已經無法想像一毫米的長度了。
偏偏那個男人還擰著眉頭一副不滿意的樣子,彷彿陷入了死迴圈,一毫米的差距讓他難以接受。
阮棠都被氣笑了。
「裴恙,你強迫症啊!」
這哪裡是人體骨骼重度迷戀症,他分明是人體骨骼對稱強迫症!!!
原欽然啊原欽然,沒想到吧,你仇家還有這種病,哪天你將人抓住,在他面前不停地播放不對稱的東西,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活活氣死了!
裴恙一本正經:「人體骨骼本應當是對稱的,不能對稱的都是畸形。」
「那你去畫圓規好了,保證一個圓一個圈,妥妥的對稱分毫不差!是不是!」阮棠怒視著他,「什麼都要對稱,那你要女人做什麼,裴有病,你懂不懂女人?」
「不懂。」裴有病理直氣壯的說:「我只懂骨骼。」
「那你畫什麼女人!」
阮棠冷笑連連,站起來睥睨他,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