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她抱在懷中,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阮棠的面頰壓在男人的寬闊的肩膀上,低沉的聲音溫柔的安撫:「好孩子,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子彈打在胸口,李兆的身體向後傾去栽倒在地,大片的鮮血湧出來,隨後便被計航等人控制住。
曲七爺漠然的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的動容,他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阮棠的頭髮,女人的雙手拉著他的衣袖,在懷中小幅度的顫抖,顯然受驚不小。
但是,今天這反應,卻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李特助低聲問:「七爺,接下來……」
曲七爺卻臨時改變了接下來的行程,他沉穩的聲音不容置疑,吩咐:「回家。」
為什麼回家,當然是因為阮棠這個意外。
李特助詫異的看了阮棠一眼,神情有一瞬間極為古怪,卻又迅速恢復正常,領命應下。
她殺人了。
這個關頭,阮棠還能冷靜的想,這算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
沒等她想出了一二三四五,額頭的碎發被輕柔的撥開,男人冰冷的唇在上面安撫性的親了親,他說:「好女孩,什麼都不用怕,你做的很好很對,我們回家。」
曲七爺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會所裡發生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餐桌上的佛跳牆尚未涼透,他們已經回到了曲家。
李特助拉開車門,「七爺,到了。」
曲七爺拍拍阮棠的後背,「下來,到家了。」
阮棠卻將臉頰埋在他的懷中令人看不清神色,雙手死死地攥著他肩膀處的衣袖,激動的就是不放手。
男人無奈,在下屬驚異的目光中,一把將阮棠抱在懷中走下車,徑直朝大廳走去,上樓的時候他的腳步一頓,似在考慮將人安放在哪裡,又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
那平時又作又壞的妮子,這時候正鴕鳥似的藏在他懷中,一副飽受驚嚇的樣子,哪還有平時的精氣神。
曲七爺無奈的彎了彎唇,抱著她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末了回頭吩咐管家:「去拿急救箱。」
那管家見他抱著女人回家本就瞠目結舌,再看七爺竟然將人抱進了自己窩裡,更是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聞言乾脆就一副「我在做夢」的迷惘狀態。
被七爺冷冷的看了一眼,才迅速清醒過來。
……他們七爺,清心寡慾的一輩子,好像突然在男女情事上開竅了?!
曲七爺將阮棠放在床上,待藥箱拿來後又親自給她上藥,奈何這妮子實在不配合,兩三下就能完成的事情愣是折騰了半個小時,也虧得七爺耐性好一直縱容著。
上完藥,她身上沾染汙垢的衣服已經被丟在地上,整個人光溜溜的鑽進被窩裡,只露出半個肩膀和包紮成粽子的脖頸,即便如此這個禍水的身上仍舊散發著一股活色生香的氣息。
阮棠的臉頰蒼白,淚眼迷濛間分外楚楚可憐,她的手拉著七爺的衣袖怎麼也不肯放開,這似乎是最後的堅持,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彷彿動作一輕便會被活活淹死。
七爺無奈,只得坐在床邊,將人抱住細細安撫。
這還真是自己做的孽了,本來只是想逗逗這妮子,看她的底線在什麼地方,她倒是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結果,雖然事後阮棠表現的如此驚慌,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她的反應,確實是令七爺面露讚賞。
這也是為什麼,七爺願意改變行程留下來陪她,又百般縱容的原因。
但是七爺啊,哪裡想得到阮棠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當你做出這個決定時,坑的往往不是她,而是你自己啊。
阮棠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彷彿怎麼都無法被安撫下來似的,整個人不停地往七爺的懷裡鑽,一邊折騰還不停地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