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鈺拿起石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再遞給她。
這妮子又作,搖搖頭,講:「我想喝春茶。」
時鈺聲音冷淡:「別胡鬧。」秦助理被她支使去買桃花酥了,現在還堵在路上回不來呢。
「不行,我就想喝。」阮棠半點不拿他的冷氣當回事,另一條腿得寸進尺的搭上來,又是一番胡鬧,「你管不管!管不管!」
簡直作出來新花樣。
時鈺薄唇緊抿,別開眼不看她,冷聲呵斥:「下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一時間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宣庭葒老師從後臺過來,急急忙忙的,也顧不上看氣氛,開口便講:「梅筱在後臺把腿給傷著了,馬上就要她登臺,這下壞了!」
梅筱是京劇新星,很有靈氣的一個姑娘,今天不少人都是衝著她來的。
時鈺問:「沒有替補的?」
「有,但是今天來的有貴客,替補的終歸不太理想。」
他這麼一說,在場哪個不是人精,一下就秒懂其中的意思。
阮棠笑了,說:「宣老師,你不是指望我吧?」
「倒是可以。」
時鈺若有所思,講:「今天掛的水牌子是摺子戲吧,可以只唱一部戲裡的一小節,你的《斷橋》恰恰是《白素貞》全劇中最為突出的一段,可以上去試試。」
宣庭葒也贊同的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小阮這段西皮垛板已經唱出自己的風格,再加上她與梅筱都是新人,由她上場最為恰當不過。況且,你練了這麼久,就不想登臺試試自己的水平如何?」
後面這句,是對阮棠說的。
這阮妖精倒也不怵,微微一挑眉,笑著,意味深長的說:「我倒是沒意見,不過……練了一天嗓子都啞了,就怕登臺唱不出來呢。」
這什麼意思?宣老師不懂。
時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抄起車鑰匙,站起來,說:「去化妝換戲服,唱完戲下臺喝春茶。」
這作精方才喜逐顏開,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宣庭葒在旁邊看的直咋舌,什麼時候時導竟然也學會妥協了,竟然還縱容她到這種程度,簡直前所未聞。
-
「梅筱受傷了?那接下來的戲由誰來唱?」
當訊息傳播出來之後,自然是一片驚訝,甚至有不少衝著梅筱來的戲迷,一聽到這話直接便起身走人,留下來的人也是議論紛紛,或遺憾或不滿。
季節在樓下就聽到了這個訊息,頓時滿臉驚訝,下意識的朝上面看了看,曲小少今天可是特意為梅筱來的,發生這種事就掃興了。
他走上去,開口便將訊息爆出來,說完才發現曲見琛的對面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模樣清秀,氣質文靜,一副溫溫柔柔與世無爭的模樣,看的季節不由的挑眉。
要不說曲小少風流,這看個戲都有女人投懷送抱。
這送上門的赫然就是陶滿柔,她本不想表現的如此急切,奈何上次《佳人舊影》的試鏡結果令她相當挫敗,女二號沒成,勉強拿下一個沒什麼戲份的女三號,另一部看好的資源也被搶走,這意識到在娛樂圈沒有靠山很難出頭。
陶滿柔方寸大亂,最後將目標放在曲見琛的身上。重生後的她知道,曲見琛這段時間會在梨園出沒,因為不久後就會有新聞爆出來,曲見琛的新歡便是京劇小花旦梅筱,雖然到最後依舊沒有哪個女人長久的留在他的身邊,但是陶滿柔明白,她必須搏一搏。
這是來之前的想法。
此時,陶滿柔坐在曲見琛的對面,手裡捧著茶杯,一語未發,但觸及到對方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時,便彷彿整個人、所有的心思都被已看穿,她的手一抖,心裡不由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