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卡很突然地就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件類似到九成像的毛氈大斗篷。不是軍制的,是他自己定做的過冬衣裡的一件。
阿努什卡偶爾會在假期去一些季候特殊的星球旅行,有的星球常年落雪,終日極地。他的毛氈斗篷就是那時候做的,某種陸生異獸的皮毛,短絨,深色。
…和菲特手裡的毛毯像極了。
那一千瓣月牙落在毛絨毯上,輕輕攥著絨毛,復又鬆開,乾淨的指尖勾進絨裡,摁著,握著,把絨毛捏在手中。
阿努什卡被這一幕衝擊到有2秒鐘都聽到了白噪音。噪音——而過,菲特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阿努什卡,阿努什卡?
“我沒事。阿努什卡說了一聲,又說一聲: …頭沒事,沒流血,臥室有藥箱。我去洗澡。”
黑盾。臥室。
時寸瑾看著影片,半天沒見到金髮再從書桌邊探出來。但不一會兒,他突然聽到影片裡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
時寸瑾往後一靠,壓在腰枕上,看著床頂,深呼吸一下,才把忍不住的笑意化為呼吸吹出去。
…阿努什卡到底是蹲著過去開了辦公室的門,還是從書桌底下鑽到智腦攝像頭後面,站起身去開門的呢?
等待的過程,時寸瑾翻出系統裡的人設卡。
阿努什卡的人設卡進度90,卡面只有臉仍被黑影籠罩。
時寸瑾重看這張華服與榮譽滿身的人設卡,無面的凶神有了一張只有他看過的臉。影片剛接通的那三分鐘,時寸瑾看到一個年輕、滿臉煩躁、頭髮亂夾的年輕蟲。
很英俊。
21世紀時常有百年難得一遇的天降美人,千年才出的xx期時代之花,xx時代最能打的十位xx明星等剪輯向影片。
時寸瑾看過許多經典電影,他也不得不承認,視訊接通的第一秒,阿努什卡的英俊閃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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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亂夾,觸鬚直立,穿著黑背心,身上有很鐵血的傷疤,書桌亂糟糟的,手裡拿著煙盒,牙齒亂咬菸蒂,眉頭皺緊。
在意識到視訊接通的那刻,異色瞳轉過來,裡面的煩躁和戾氣如煙雲一樣消失了。他怔愣地看著攝像頭,毫無防備,又那麼突然地專注起來。在原著中被稱讚過的異色瞳,瞳仁從圓點變成針狀。呆滯又專注,靈魂都飛走了的樣子。
時寸瑾想到此,又深呼吸一下,笑聲靜靜消失在空氣裡。他舉起手看了看,最後找到原因。
時寸瑾看著自己的痣,輕聲說: …真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