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感,膚色暗沉,並且爬滿了深褐色的老人斑。記憶裡——屬於自己,而不是這具身體的記憶裡,也有著這樣一雙手,在徐文小的時候,照顧他的爺爺,也同樣有著這樣的一雙屬於老人的手。
張建安的這略一出神,張母已經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張建安手上,然後轉身蓋上保溫盒的蓋子,絮絮叨叨地道:“這雞我是讓人從鄉下買來的,不是飼料喂的,香著呢!你現在喝不完就晚些時候再喝,只要把這蓋子蓋好,總能管幾小時湯不冷掉的。”
“啊,哦,知道了……”
張建安呆愣地應了幾聲,然後猶豫了,面對來自家人久違的關心,呃,就算這不是他的家人,但面對老人的關心,他總是打心底感動並想道聲謝的,但想想,記憶裡張建安一向木訥,面對這種情況,真正的張建安似乎是應該悶聲悶氣地喝湯,不吭聲才對。
“謝謝媽。”猶豫了又猶豫,張建安依然擠出這句話。
張建安這聲謝,讓兩老都怔了一下,然後張母首先笑了出來,坐在張父身邊,道:“你這孩子,平時難得見你衝我們說句好聽的話,這會兒倒弄得這麼禮貌疏遠。我是你媽,這還用謝嗎?”
張建安怕自己言多有失,便不再說話,扯了個笑臉,就埋頭喝湯。
張母笑眯眯地看著兒子喝湯,張父打量完病房,對這條件有些不滿意,不過轉瞬又不在意了,因為過來前特意去了醫生值班室問過情況,知道兒子這傷差不多好,這兩天也該出院了。
“咦,對了,建安,白雨那女人呢?”張母突然想了起來。
張建安被張母的問話驚了一下,差點兒嗆住,嚥下嘴裡的湯,腦子快速轉了轉,提到白雨,張母的語氣明顯很不客氣,看來這婆媳倆確實如記憶裡那般不合的。
“她啊,前幾天就帶著嬌嬌去省城了。”
“哼,就知道這女人靠不住。你剛進院時她來守了你兩天,我還以為她回心轉意還是想跟你好,結果瞧瞧,我兒子還沒出院呢,她就急著走。不就是個大學生,瞧那女人平時那作派,生活上不知道多體貼男人,還要你工作完回家做飯帶孩子……”
“媽,白雨其實還挺好了,家裡也收拾得緊緊有條,只是偶爾她忙不過來,我幫著做下飯罷了。”這身體對白雨還是挺有感情的,而且記憶裡白雨也確實還可以,所以張建安免不了說分辯幾句。
“你啊,別為她說好話,你覺得她再好,她也跟你離婚,還把嬌嬌要走了,媽說你就是對她太心軟了。那種沒心沒肺的女人,也不想想就她家那條件能供她唸書嗎?還不是靠你。可瞧瞧,她就是那忘恩負義的人,連你躺在醫院裡,也不肯把你侍候出院再走。”張母瞪了張建安一眼。
得,張建安也不再說什麼了,免得越說張母越是激動,這自古婆婆跟媳婦的關係就挺對立,很難相互看順眼的。
張建安不答話,張母還在一個人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