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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哥哥……”
殷姝手腳發寒,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她極艱難喚了一聲。
姜宴卿面色倒是無異,似對今日這場撞破早在意料之中一樣,他眼底飄過來的那刻,尚有些冰冷的森寒。
殷姝捏了捏手心,待她再去細看時,其眸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潤柔和。
“你、你和他……”
殷姝咬著唇瓣,竭力控制自己那顆抽絲剝繭得將要崩潰的情緒。
隔著遙遙相望,男子神情無波,微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殷姝垂下眼簾,循著那雪白錦衣下襬看去,她很怕,怕當真發現些什麼相纏奇異的忍冬紋符……
膽戰心驚了半晌,少女沒發現任何,稍稍吐口氣抬起頭來。
卻見姜宴卿淡淡看她一眼,聲線亦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你先回去。”
男子的眸沉穩寒寂,似一旺深潭,殷姝心跳得極快,呆愣愣的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疾風驟起,灌入袖間的冷讓殷姝愈是難受,兩人相峙間,劉德全苦著臉支了個眼神,催殷姝快些離開。
殷姝吸了吸鼻子的澀意,攥著手緩步移開,沒走兩步,聽見後頭沉重的門扉被大開的吱呀碎響,她回過頭來,看見幾人跟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踏入裡間。
大門徐徐再次被掩上,殿外的一切連著她皆被隔絕在外。
殷姝喉間一哽,眸間終是沒忍住泛起了酸澀,她不知該去哪兒,只能回到後罩房等姜宴卿。
一個人靜下來,殷姝想起相遇以來發生的每件事。
自進入東宮,無論是初遇的宮女,還是以為其身旁身懷異心的老宦官劉德全,這所有的平靜或是陰詭之下,都似有無形的手在攪弄。
少女愈想愈怕。
是她所想的那樣嗎?宴卿哥哥當真是那般心機深沉之人嗎?
殷姝咬了咬唇,仍是不敢相信,思緒已成一團亂麻,理不斷,剪還斷。
不知過了多久,待門扉處有步履踩至地面的碎音響起,殷姝抬起頭來,望進男子幽深晦暗的眼底。
他仍是那般清貴俊美,眉眼甚至亦是韞玉柔情。
殷姝心中咯噔一下,倘若這樣清風蘭雪,性白如玉的人內裡當真是那般的危險可怕,那她眼下看透了其本質,會不會被滅口。
姜宴卿負手進去,卻見少女又怕又怯懼的緊緊盯著他,那般模樣,又似回到兩人初見那日。
“都聽見了?”
姜宴卿俊眸微挑,多了些冰冷的挪逾。
隨著高大陰翳的不斷逼近,殷姝一步一步退卻,最後抵在了榻沿邊上。
“你、你別過來了。”
可憐又委屈的貓兒快要哭出來了,男子腳下步履仍是未停,“殷姝弟弟,你在怕什麼?”
殷姝吸了吸鼻子,倔強問:“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你把我接進東宮亦是騙我的,你身邊的劉公公也沒有勾結西廠,就連那日的綁架也是假的……”
少女說著,心尖卻愈是酸澀一分,她如此信賴的似兄長一般待他之人,竟一直都在騙她。
“你說話嗚嗚……”
少女晶瑩的淚順著粉白的面頰滾落下來,惹溼了衣料,不多時,聞姜宴卿微嘆了口氣,淡聲道。
“哭什麼?”
男子此刻的嗓音並不大,似還帶了些說不上來的低沉,殷姝哭得更厲害了,珍珠似斷了線一般止不住往下掉。
他怎麼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呢?
兩人相識便是因一場謀略,那秦明是他的人,他是故意將她騙進東宮來,還騙她哥哥會來接她,甚至還、還想……
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