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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屋頂噼裡啪啦的聲音停了,就這樣相峙許久,殷姝壯著膽子自軟被中露出一雙眼來。
水盈盈的眼兒藉著月光輝映在漆黑在屋內環顧一圈,最終,在看到那鏤空窗欞之外的黑影。
少女面發驟白,發出一聲驚叫。
只見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貓兒正立在窗外,幽綠森寒的眼睛折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嗚嗚。”
殷姝全身蘇軟,快要嚇出淚來,她記得這隻貓——在藥浴之時驚擾過她的貓。
豈料那貓兒似並不打算罷休,尖銳的利爪緩緩趴上窗欞,後脊凜凜上拱。
這副模樣,是要攻擊的架勢!
然這罩房之內,一眼望去,並無藏身之處,殷姝瞳孔緊縮將視線落在了門扉之上。
她轉過身目光再度落回去,卻見窗欞外的貓兒卻已經不見了,殷姝嚥了口氣,發著顫掀開了軟被。
旋即,門扉“吱呀”一聲迅疾被人從內拉開,少女衝了出去,順著抄手遊廊朝主殿跑去,一邊驚聲叫喚著,“宴卿哥哥!宴卿哥哥!”
銀白的月光鋪了滿地銀霜,嬌小嫋娜的少女一路踉蹌,未來得及穿鞋的腳丫踩在地上,竟比月霜還耀眼。
貓兒的叫聲在身後愈來愈大,她鉚足了勁往正殿跑,登時,一道黑影自身後掠了出來,穩穩落在少女面前,擋住了去路。
“還想跑去哪兒啊?”蒙面漢子一聲,怒呵,手中的大刀森寒晃眼。
殷姝臉色發白,哆嗦著問:“你、你是誰?”
似想到什麼,殷姝瞳孔一縮,“你早就進來了!那日我便見過你!”
她想起剛至永宴殿當日覷見的黑影,沒曾想此人竟一直埋伏在這寢殿暗處!
只聞漢子冷笑一聲聲,“你還算聰明,為了抓你,可耗了老子一些時日!”
起初進這東宮,他還當真如傳聞那般看似空殼,實則深不可測。豈料,他未費什麼力氣便潛了進來,還大搖大擺進了太子寢宮,之後又見目標小太監住了進來。
他那時便想動手,然在道上混了多年,如此通行無阻,自是怕暗有埋伏。耐心等了幾日,豈料這東宮當真是個空殼,那太子……
漢子嗤笑,“當真是個病癆鬼。”
聞人空中罵著姜宴卿,殷姝雖怕的厲害,卻也壯著膽子罵了聲,“你放肆!”
少女細軟又含怯的顫音毫無威懾力,漢子面色更為猙獰,怒呵道:“少廢話!”
說罷,漢子步履移動朝少女咄咄逼近,眼瞅著那佈滿厚繭的鐵鉗就要覆下來,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影自身旁掠過。
藉著月光,殷姝看見那隻貓兒與刺客顫抖在一起。
不——那又不是貓。
上次夜深,也無光亮,她只看見一團漆黑的影在眼前迅疾消失無跡,而此刻月色照拂下,如此近的距離,她看得無比清晰。
眼前的猛獸四肢長而矯捷,似虎兇惡又似狼豺惡豹猙獰,那兩耳尖聳立濃黑簇毛威風凜凜,神威如戟。
光是這樣的距離,殷姝已是駭得臉色煞白無一絲血色,更何況與之對峙搏殺的漢子。
果見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漢子面露恐懼,但也揮舞著手中厲刀劈砍,然他怎是如此猛獸的對手。
很快,刀被其一揮擊在了地上,發出一道哐啷的聲響。
漢子見勢想一躍遁走,卻不及“貓”矯健,他被鋒銳的利爪鉗住腿拖了回來,黑色褲腳被撕裂而開,隨之便是馥郁灌鼻的血腥味。
“啊——”
淅瀝的慘叫方在喉間最終戛然而止。
所見的衝擊讓殷姝腦袋轟然冰消覆滅般發出尖鳴,她想跑,可渾身都在抖,眼底的淚無聲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