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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了滿滿一手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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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久違的狂飆讓虞聞全身的毛孔都感到激爽。

那天夜裡他又夢見了溫想。

向子洋和譚勳說他得了冠軍要送他一份大禮。他們抬來一個一米多高的禮盒放到他房間。

虞聞關上門,小心地抽開香檳色的絲帶,盒蓋掀開,他看見溫想蹲在裡面。

她光著白嫩的腳丫,身上穿著一條鏤空的蕾絲睡裙。看到他的瞬間女孩的眼裡都溢位光,她一把摟住他的腰,烏黑的腦袋埋在他胸口,酥軟的聲音將他一顆心都融化了……

她說:“虞聞,今天我是獎品,你想用什麼姿勢都可以……”

……

虞聞醒來後狠狠掐了掐眉心。

什麼姿勢……

他支起腿,右手握住中間硬邦邦的那根。

晚上她披過的衣服放在床頭,現在還有香甜的味道鑽進他鼻腔。

他閉上眼,喉結聳動得厲害,沙啞的喘息在封閉的空間裡織了一道欲網,將他牢牢捆住。

他猛哼一聲,射了滿滿一手。

後半夜躺在床上,虞聞怎麼都睡不著。

大腦忽然變得很空洞。他小臂橫著墊在腦後,眼神僵硬地看向櫃頂上碼得齊整的獎盃。在月光的鐫刻下,這些單調又枯燥的金色變成了一座座記錄榮譽的豐碑。

冠軍在虞聞前二十六年的生涯中如家常便飯一般。

第一次站上領獎臺,第一次代表車隊衝進省賽,第一次拿下全國錦標賽個人賽冠軍……每一個第一次都讓他印象深刻。

而這之後,大大小小的獎項接踵而至,心理閾值被不斷拔高,確定性的結果如囊中之物一般,卻很難再讓他像十八歲時那樣興奮了。

但他還是需要賽車,需要冠軍,需要贏。

這種一遍遍的、重複的自我價值的肯定,讓他覺得他不是被丟棄的易拉罐,被抽空了靈魂、滾著乾癟的身軀,從一個家踢到另一個家。讓他不至於在午夜夢迴時回想起令人心碎的往事,不再被童年的噩夢纏身。

過去這些年他夢見最多的場景是他放學回到家,看見虞琴倒在血泊裡。她穿著一襲純白的婚紗,薄透的白紗被血染成了刺目的紅。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鮮血淌過地板爬上虞聞的球鞋。她左腕上猙獰的血痕擰成了勒在他脖子上的韁繩,繩索還在一點點收緊,它勒得虞聞心臟絞痛、難以呼吸。他撥通120的號碼,蒼白的嘴唇在冬夜裡凍得發抖,“醫生您好,我媽媽自殺了……”

那一天是虞琴和鍾季同的結婚紀念日。

也是那時候虞聞明白了,他無法成為虞琴活下去的理由。

他好像成了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既不能讓鍾季同不走,也不能讓虞琴活著。

虞聞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賽車。

他喜歡在賽場上和風賽跑的感覺,這時候他覺得自己切切實實地存活著。風在呼嘯,他也在呼嘯,他們一齊朝世界怒吼,吼出自己存在的意義。

過去的二十六年,他習慣了狂奔,習慣了最先闖過終點線上方的黑白方格旗。他在為自己而活,又好像不全為自己而活,又好像只是在為了證明他們錯了而活。但今天,在嘉獎和榮譽中逐漸變得遲鈍和麻木的細胞,因為她的到來被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他突然覺得他要為自己活,真真正正地為自己活。

到那時,他依然可以無愧地拍拍自己的左胸,告訴她,我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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