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心愛的小藥箱,板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霍枕寧木楞楞地看著大醫,他自藥箱裡拿了一株薄荷,遞給了霍枕寧。
“公主您可真行,半夜令那殿前司指揮使去騷擾老朽。”夏避槿自公主幼年時便為她調養身體,自是熟稔的很,此時抱怨起來,也是嘮叨不停,“那製作疏鬱丸的藥材繁複的緊,其中一味玫瑰還需新鮮的才能入藥,好在那小子也挺乖覺,去御花園挖了幾株過來,累的老夫氣喘症都要犯了,這還不說,那小子又說殿下您夜裡昏厥過去了,急著要帶我回來。”
夏避槿氣的差點抹起了眼淚,繼續吐槽:“好在我人老體弱,那小子便沒有勉強,只叫我天一亮再過來,這不,老夫回稟了太皇太后,過來看看您。”
霍枕寧聽完,一顆心砰砰亂跳。
還說是鄭敏連夜往返三百里,為她取藥,死鴨子嘴真硬。
她笑的燦爛,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又是嬌憨又是可愛,夏避槿哎喲喲了兩句,嘖嘖嘖:“公主啊,您這氣色好的不像話,老夫這趟是白來了!”
話雖這麼說,夏避槿仍是為公主把脈診治,到底是豆蔻年華,公主除了打小就有的昏厥之病之外,氣血倒也平和。
待給大醫瞧完了毛病,木樨便伺候著公主沐浴更衣,收拾齊整往煙波致賞齋而去——總要給祖母與父皇問安不是。
轎輦拐進了宮牆,便見宜州公主霍曲柔身邊的小內侍徐進匆匆而來,見到公主轎輦,跪下叩首。
霍枕寧掀起紗帳一角,見他一額頭的汗珠子,好奇道:“你這是打哪兒來?二妹妹呢?”
徐進陪著笑,恭謹道:“奴婢問公主安,二殿下此刻正在貴妃娘娘殿中,奴婢奉二殿下之命,往冀州侯府去了一趟。”他偷眼去看大殿下,見殿下饒有興致,便繼續說道,“太僕寺少卿之女宣意蕊嫁進了冀州侯府,二殿下命奴婢去送賀禮。”
霍枕寧哦了一聲。
宣意蕊同霍曲柔交好多年,她是知曉的。
揮了揮手便讓徐進起了,自家往爹爹居所而去。
今日天氣晴好,聖上晨起同陳太后、齊貴妃遊湖,此時暮色四合,聖上早已回還,此刻正在九思堂批閱奏摺,見自家這個小魔星過來,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望望你,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過來?”他恨鐵不成鋼的撂了手中那杆天子萬年筆,簡直想把自家女兒給轟出去,“你妹妹早就晨起去讀書了,你呢?”
霍枕寧心虛地繞進了爹爹的案桌,委委屈屈地說:“女兒這不是昨晚昏過去了麼,爹爹還這麼兇。”
皇帝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家女兒昨夜昏了過去,忙於政事,倒將這茬給忘了,他略略有些歉疚,複訓斥道:“你平時沒昏厥也沒見有多勤勉!好些了麼?”
霍枕寧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道:“爹爹,北宮除了亭臺樓閣、湖泊水榭,無聊極了,我能不能同璀錯微服出去玩兒?”
皇帝勃然大怒,筆桿子戳了戳她的腦門,訓誡道:“老老實實給朕滾去魁星樓讀書去!”
霍枕寧哪裡肯從,搖著爹爹的胳膊不依:“爹爹,我一個女孩子讀書能幹嘛呀!能考狀元嗎!”
“人從書裡乖,”皇帝駁回她的請求,開始諄諄教誨,“你這性子太過跳脫,正好趁此機會讀讀書磨磨性子。”
霍枕寧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會去讀書,嘴上便陽奉陰違,皇帝自然猜的透女兒的想法,警告她:“你不要打什麼鬼主意,老老實實地讀書去。”
見女兒不情不願,皇帝又換了個聲氣道:“我瞧了今日的奏章,太子監國很是像樣,你何時能像你弟弟這樣,沉穩些,朕也能放心將你嫁出去。”
霍枕寧撇了撇嘴,自家弟弟那個死人臉,自然沉穩,瞧上去比江